宣王脸色大变,不禁一脚踢在了柳太医的肩上:“岂有此理,莫要诅咒我儿!”
柳太医吃痛,但不敢喊出声,抖着身子说道:“微臣方才已经用了最好的药材给世子服下,暂时是不会再恶化,待微臣回去召集所有太医一同诊断,看是否还能想出其他法子……”
宣王怒急,却也知道此刻就算是把柳太医杀了也无济于事,只得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柳太医同时玉交代了要注意的事项,便匆匆的赶回太医院。
宣王注视着胸口缓慢起伏的儿子,双目猩红,拳头紧握,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都是他的错,不然他们也不会中毒,他那优秀的大儿子也不会死……
宣王眼中闪过痛苦和内疚,哑着声对时玉和路柒说道:“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有任何动静都要来报!”
时玉和路柒应声:“是!”
二人同时垂下的眼皮,盖住了眸中的嘲讽和鄙夷。
柳太医匆匆回到了太医院,神色冷静,全然无刚刚在宣王府中的焦灼,他并没有召集太医一同诊断。
想到待会要见皇帝,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柳太医去了御房,拜见了惠帝。
“陛下,陆世子的病情在恶化,恐怕活不过三个月!”
惠帝此刻坐在了龙椅上,一笔一划的批改奏章,一身明黄的龙袍,年近五十,一双眼阴沉犀利。
“柳同,你去了宣王府那么多次,朕让你找的东西一直都不见踪影,现在你来告诉朕说陆砚辞要死了?那朕要的东西呢?”
柳同汗如雨下,脸色发白:“请陛下恕罪,微臣无能!宣王府守卫森严,微臣数次想找借口四处查探,却都被人死死盯着,全无下手的机会。”
惠帝的眼眸没有半丝的温度:“蛛丝马迹一点都没有?柳同,朕的耐心有限,你若是想保住你的脑袋,在陆砚辞死之前,给我把东西找出来。”
柳同背脊发凉:“微臣遵旨!”
柳同出去的时候,手脚发软,他于一年前被指派给陆砚辞治毒,陆砚辞的毒已经沉积多年,没有解药根本解不了。
他原以为惠帝是顾念着陆砚辞系自己的亲侄子,才派他尽力救治,不曾想数月前,惠帝让他要找机会去寻一样东西,他虽然不明白为何会让他一个太医去做这种事,但皇命不可违,他只能照做,没想到直到现在还一无所获。
陆砚辞若不幸死了,他的日子也到头了,他不想死,为今之计,只能尽全力保住陆砚辞的命!
他摇头苦笑,伴君如伴虎啊!
李恒给惠帝重新上了一盏茶。
“陛下,陆世子真的命不久矣了?单靠柳同一人判定,可信吗?”
惠帝冷声:“让太医院院判带几人一同会诊,如果属实,一定要想办法让陆砚辞多活些时日!”
李恒:“陛下,老奴愚钝,那件东西,确实是在宣王手上?如果在他手上,为何宣王府多年来风平浪静……”
惠帝脸皮抖了抖,眼神充满了莫名的杀意:“要不是为了他宝贝儿子,宣王怕是早把东西拿出来了,哼,我那皇兄的宣王府守卫森严得如铁桶一般,堪比朕的皇宫,若不是怕投鼠忌器,朕早将派人抄了他的王府,哪里容得下他如此嚣张!”
这话接不了,李恒握紧了手里的拂尘,垂着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