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比如上官浅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孤苦无依、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之下进山采药想换些银钱生活还倒霉地崴了脚的弱女子时,她就顺利地被那位上山采药的陶大夫“捡”回了他的小医馆。
陶大夫的医馆不大,低矮的木屋前,一方不大的小院搭着高矮不一的架子,用簸箕晒着陶大夫从山里采来的草药,上官浅一瘸一拐地跟在陶大夫身后佯装好奇地打量着小院,为了演得逼真,她的脚是真的崴了,现在每走一步都如踩在钢针上,疼得直冒冷汗。
但她顾不得疼痛,因为让陶大夫把她留在医馆才是最重要的。
她忍着疼痛怯怯地问:“老伯,您是开医馆的吗?那我采的药可以卖给你吗?”
陶大夫四十来岁,此时一张憨厚的脸上满面愁容:“我开医馆本就只够糊口,哪有钱买你采的药啊?”
上官浅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抽噎着说:“或者我帮你采药,我不要钱,你把我留下,给我口饭吃就行,我也学过些医术,我可以帮你。”
陶大夫看着面前瘦弱不堪、面黄肌瘦的少女,到底是于心不忍,没有立刻回绝。
“等我家老婆子从地里回来,我问问她。”
上官浅便乖乖地缩在墙角,噙着两眼眶子眼泪默默点头,心下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这几日已经打听过了,这陶大夫和他的老伴心善,看病从不多收钱,遇到囊中羞涩又病痛缠身的还会给赊账,乡里乡亲谁家要是有点困难,陶大夫老两口都是能帮则帮,总之就是老两口是好人,正因如此上官浅才选择装可怜让陶大夫把她“捡”回来。
所以只要陶大夫松口,她就有把握留下来。
陶大夫将药篮子里的草药拾掇出来才进来给上官浅崴了的脚粗鲁地接回去,疼得她眼泪掉了一大串。
如上官浅所料,陶大夫家的老婆子李氏回来后,在上官浅一番泫然欲泣的表演下,李氏留下了她,还给她备了吃食,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喃喃道:“你说说,好好的姑娘命咋这么苦呢?”
上官浅难得地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毕竟李氏满眼的心疼是真情实感,而她骗了她们。
接下来两天上官浅很勤快,拖着瘸了一条的腿帮陶大夫晒药、看诊、研药,而且会恰到好处地展示自己的医术。
陶大夫见她真会医术而且还不弱,对她喜爱更甚,遇见相熟的病人也不吝夸她医术在他之上。
小镇生活安稳却也枯燥,一旦有新鲜的人和事总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出七日,陶记医馆的陶大夫捡了个大夫回来,连陶大夫都夸医术好,自称 shen 公子的消息便在小镇传播开来。
在上官浅的脚能落地之时,寒鸦柒如约而至,比上官浅预计的要晚些。
眉目凶狠的男人站在一方小院里,让空气都冷了几个度,一把利刃直指迎上来的陶大夫,冷声说:“滚!我找墨深公子!”
话音刚落,木门从里面拉开,上官浅刻意易容后的脸干燥蜡黄,穿着粗布麻衣立于廊下说:“郎君里面请,我就是墨深公子,不必为难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