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老将军得到了陛下命他回京一事,还知道了太后为沈沐之赐婚一事。
与秦家缔结姻缘本是好事,娶的是侯府嫡女,总归不会差的。
只是沈老将军也有明白沈沐之心里的苦。
此时圣旨还拿在手中,犹如千斤重。
沈沐之与他相对而坐,脸上没有丝毫高兴之意思,反倒是一直盯着面前的圣旨,久久不能移开眼。
“若是如此,我宁愿待在这边疆,不愿回到那京城里去,反正都是身不由己,何必去京城,在这倒还自在。”
沈老将军看着面前一脸不甘的男子,心中也只有叹息。
他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气愤什么,太后赐婚一事现在已经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若是拒婚,那就是违抗懿旨。
到时候太后不会放过,但若是真遵从了太后的旨意,他心里又有气咽不下去。
可若是就这样应了旨意,那他心里也不好受。
“太后下了懿旨,让你娶秦家的嫡女,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心中有太多的不满,也不能做什么,要是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那才是大祸临头。”
说完又兀自叹息了一瞬,感慨这世间事都太多磋磨,没有一件如意的事。
“想我沈家为了陛下的江山鞠躬尽瘁,到头来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你母亲更是死不瞑目,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漂零,差点还死在战场上,我沈家一共三个男儿,最后竟谁也没活下来,死在这寂寥无人的边疆,就连你母亲也逃不过,哎。”
沈老将军感叹命运的不公,他到老赖在为了朱家守住这江山,可他自己却落了一个人丁凋零的晚年惨景。
沈沐之看着面前叹息的人,也甚是觉得憋屈,若是一切相安无事还好,可如今进了京,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如今他还未进京,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到如今处处受制于人。
“外祖父,你说我们何须如此,若是自己做主,何须听他们的。”
此言一出,沈老将军便严厉斥责他。
“住口!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以后莫要让我听见,还有,现在无论何地,你都要改口叫我父亲,莫要让人抓了把柄去。”
“如今我就剩下他一个血亲,需要谨慎再谨慎,你现在顶替的是你小舅舅的身份,唯有如此,你才能平安,此次回京你也莫要暴露了,京城中的人和事与顾沉轩有关,与你沈沐之没有半点关系!”
他再三嘱咐了,沈沐之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了,他现在是沈沐之,与京城中顾沉轩是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京里情况复杂,而沈沐之的身份更加复杂,陛下是不会容忍他存留在世上,若是知晓,必定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似是觉得话说的有些过了,他随即安慰道;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在这皇天后土之下,谁不是过得举步艰难,如今我只想你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能出事,若是你再有事,让我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怎么活。”
沈沐之沉默,他明白外祖父的苦,这世上之事本就无奈,就算是皇家贵族,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祖父若是觉得这朝廷,这陛下不好,我们何必要为了他们卖命,不如我们另闯出一条道来,何故还要为他守住这江山。”
他说完意思很明显,却让沈老将军皱了眉,当才警告过的话,他却又再三提及。
“我沈家世代忠良,不可做那乱臣贼子,你的几个舅舅与母亲都是我的骨肉,可就算是她们不在了,我也从未有过异心,沈家的清誉不可毁在我的手上,如今我只想将你护好,其他事绝对不掺和。”
沈老将军此言便是为今后做足了打算,他不争不抢,只愿安安稳稳过日子,其他的争斗与他无关。
沈沐之不明白,既然祖父如此,当初何故去与秦家攀扯关系,结亲,难道当真只是因为与秦老侯爷有故交?
“那此前与秦侯爷结为义兄之事,我还以为您已经有了打算,难不成您还想不参与朝廷的争斗,独善其身不成?”
此前他还在奇怪,外祖父是不屑于朝廷的争斗,却唯独与秦颂走得很近,难不成已经有了站队之心?
但如今这些话却又让他不明白,既然没有那个意思,何故攀扯秦颂,还平白惹得旁人怀疑。
“现今太后把持着朝政,朝廷分割两派,可江山是哪能有两个主子,太后把持朝政本就不合礼法,我们只是支持正统,不让外戚干政,这也是沈家的职责,在这还是为了你,若是将来事情败露,你也好有条出路。”
沈老将军是将职责刻在脑子的,今后若是有人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恐怕他都不会起反叛之心,一心为了朝廷,为了朱家的江山,与秦颂结交也是为了守护江山不被人霸占。
沈沐之垂下了眼帘,双手死死攥紧,虽然不能反叛,但是入京以后让他与秦家联姻,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他看向自己手里捏着的荷包,上面的刺绣虽然歪歪扭扭的,边角已经褪色,可见是经常拿在手中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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