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负责任的把灵魂的一端扔在地上,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有人愿意捡起来。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开始变得错乱复杂,就像是在讨论争执。
时淮已经做好了消磨时间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好像很快就统一了意见,最后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就只剩下一道,那人慢慢靠近,在他面前不足半米处站定。
很纯粹的视线,他有些分不清是沢田纲吉和山本武中的哪一个。
“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要说一句。”时淮垂眼,看着脚下汇聚而来的溪流,“沢田不行。”
又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随后又收了回去。
看来不是他。
“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时淮就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面前的人突然捂住嘴,转身找了一处草丛开始干呕。
沢田纲吉见那边有碧洋琪照顾,快步来到时淮身边查看情况。
结果他连衣角都没碰到,时淮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坐了起来,顺便切断了和狱寺隼人的通感。
比起呕吐,他宁愿被人砍一刀。
狱寺隼人脸色惨白,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把揪起时淮的衣领:“臭小鬼,你疯了吗?”
时淮几乎是在建立连接的瞬间就斩杀了幻境所有的支点,速度快到狱寺隼人都差点没反应过来,但这不妨碍他感受死亡带来的窒息感。
“居然是你啊,心理承受能力真差。”时淮直接拔剑,“切了你的狗爪哦。”
沢田纲吉拦在两人中间满脸心累,他发现这两个人好像天生气场不合。
除了那些无礼的外来者,时淮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过是嘴毒两句再加上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唯独面对狱寺隼人时,每次他都能毫不犹豫地打上去。
狱寺隼人也是越挫越勇,打不过还要冲上去,莽的不得了,沢田纲吉真怕哪天时淮不开心给他表演一个忠犬消失术。
好在事实并没有像沢田纲吉猜测的那样,时淮上下打量着狱寺隼人,仿佛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又把剑收了回去。
他脸上依旧是嘲讽的笑:“原来你还知道怕死?”
看着时淮那张脸,狱寺隼人涌到嘴边的话说也不是,咽也不是,最后还是冷哼一声松开了他的衣领,把头撇向一边。
“人情已经还你一个了。”
在他看来,时淮所做的一切都无法理解,时淮看向他的目光总是混合着欣赏与不屑,总是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的同时又用最恶劣的姿态驱赶他。
而且他很难想象一个人在面对散落一地的肠子肝脏后要如何面不改色的嘲讽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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