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等先把玉佩拿回来再说。”萧骏笙摞下一句话,飘逸远去。
这人!楚寒绫气得脸色发白,可终究又是自己理亏,如今只能先回去,再找机会的把他的玉佩拿回来,以换回自己的玉佩。
真是,怎么这么麻烦!不过要个玉佩而已,扯出这么多事!
何月国皇宫正殿为承泽殿,汉白石台阶直直而上,琉璃瓦殿顶气势恢宏,殿内地下铺以大理石砖,明亮如镜。
殿正前方挂有一块匾额,上“勤政爱民”字样。至于是为王者自我吹捧,还是借以警醒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且顾好身前事再说。
“皇上以为如何?”
开口者的脸色跟他的神情一样黑,四五十岁的年纪,发须略有些灰白,双目却炯炯有神,眉毛也又黑又浓,眼神很利,乍一看去像尊威风凛凛的门神。
他便是苏茗岚之父、太子太傅贺兰盛名,所以对于何月霆琛来说,他就有着双重可以管制于他的身份,一为岳父,一为师父。
他平日对何月霆琛管教甚严,不许这样,不能那样,何月霆琛是敢怒不敢言。再加上苏茗岚的从旁施压,何月霆琛都快被这父女二人给逼疯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要发疯的人是贺兰盛名,当苏茗岚把这纸休拿给他看时,惊得他胡须都立了起来。
说实在的他很佩服何月霆琛的这份魄力,他更想知道的是,是谁给了何月霆琛胆子,叫他敢这样任意胡来。
“混账,竟敢背着朕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贺兰爱卿别急,此事朕并不知晓,但也不会就此放任!”
圣泽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一直以来何月霆琛都被贺兰盛名和他调教得很好,可现在他居然背着自己休离太子妃,实在是混账至极。
何月霆琛与苏茗岚之间毫无情分可言,休起来也没什么舍不得。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他竟如此草率为之,真是白痴。
“皇上言重了,皇上当然不会向太子殿下一样糊涂,臣只是想请皇上为小女做主,把事情问个清楚。”
见皇帝震惊愤怒的模样,贺兰盛名略略放心。此事若是皇上授意,此刻他已经深谙后悔二字是何意!贺兰盛名皮笑肉不笑,虽弯腰低头,神情间却丝毫不见敬畏,反一脸得意。
圣泽帝暗暗咬牙,他已看多了这个老匹夫的嚣张样子,更是在心里把何月霆琛骂了千万遍。混帐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先知会朕一声,存心拆朕的台!
“贺兰爱卿所言极是,朕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来人,传太子前来见朕!”
“是!”内侍季风答应一声,毕恭毕敬地去了。
“父皇明鉴,肯请父皇为儿媳做主,呜呜……”一旁苏茗岚哭得伤心欲绝,手帕湿了一块又一块,侍女雅容不时为她递上干净的帕子,手忙脚乱地侍侯着。
“岚岚,你先别哭。”圣泽帝无奈地看着她,不关痛痒地安慰着。
从身份上来说,苏茗岚是他儿媳,他又是一国之君,两个人尊卑有别,根本轮不到他低声下气地哄苏茗岚开心。
但这次不一样,何月霆琛做出这样的混帐事,贺兰盛名死死攥着那纸休不放,他已经一个头三个大为消贺兰盛名的火气,他只有降低身段,好言相劝了。
贺兰盛名背着双手,站在一旁看好戏,他就不相信圣泽帝真敢跟他决裂,除非他这个皇帝不想做了。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到。”
“叫他进来!”圣泽帝松一口气,怒目圆睁地大喝一声,握紧了拳。
何月霆琛自然之道圣泽帝传召他所为何事,其实他写了休就后悔了。苏茗岚背后势力庞大,与皇族盘根错节、关系复杂,他贸然休妻实在不妥。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后悔不得,若能借此挫一挫他们父女的锐气最好,也叫她们知道,他何月霆琛也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儿臣——”
啪!
迎接何月霆琛的,是圣泽帝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他脚步不稳、头脑发懵。
“混帐东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情!”
圣泽帝咬着牙,贺兰盛名加诸于他的羞辱,叫他尽数还给了罪魁祸首,却不知何月霆琛的一腔愤恨要找谁发泄?
“儿臣——”
好不容易才重新集中视线,头上被白纱布包裹着伤口又隐隐疼了起来,何月霆琛一时半会也解释不得,当着贺兰盛名父女的面更是丢尽了颜面,他羞愤欲死,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写休,岚岚有什么错?”圣泽帝颤着指尖,浑身都在跟着发抖。皇儿啊皇儿,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可闯大祸了!得罪谁不好,你非得罪贺兰盛名!
“父皇,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都是苏茗岚她逼迫儿臣的……”
何月霆琛吓坏了,本来指望父皇为自己撑腰的,没想到他会先来声讨自己,莫非他真的做错了吗?
“什么?”圣泽帝被气昏了的头脑陡然冷静不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是说——”
圣泽帝疑惑地看向苏茗岚,自然是想要她一个解释。既然是你要我儿写休,干嘛在朕面前哭得这么冤枉?
“呜……启禀父皇,臣媳不是说过了,因为、因为国公府的楚寒绫,太子殿下就、就弃臣媳于不顾,呜呜……”
“国公府?楚寒绫?”圣泽帝平复了下情绪,皱眉道,“楚国公不是说过,他这个女儿早在几个月前就失踪了,什么时候进宫来了?”
刚刚贺兰盛名只说是一个女子不顾羞耻地勾引何月霆琛,所以他才不顾与太子妃的夫妻情份,强行休妻。怎么这个女子竟会是国公府的痴傻女子,是怎么回事?
“苏茗岚,你别胡说八道!”何月霆琛揉着脸,大声喝道,“此事跟寒绫毫无关系,你少乱嚼舌根!”
“父皇,你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