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头,你可想好了?你真想要嫁与那萧彬作妾,即便日后再无娘家?”
“……”
纪老太太的一句“再无娘家”叫纪言倾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手一抖,那瓷片便掉落至地面摔了个粉碎。
就在纪老太太以为纪言倾放弃这愚昧之念的时候,才听见纪言倾双膝一弯笔直地跪在地上。
“孙女儿……想好了……此生,非萧郎不嫁。”
纪言倾的前半句话,多有停顿,后半句话却是坚定不移,叫纪老太太听得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孽畜!”
“罢了,终究是女大不中留。既然你想作妾,我们便允了。”
纪老太太打断了暴怒的纪淮安,“从今日起,我纪府再无四小姐,来人,请倾姑娘回房,过几日便叫萧府的人来接。”
纪言倾闻言,眼泪终是掉了下来,楞了好久才郑重地磕了个响头,“谢祖……老太太成全。谢老爷成全。”
眼睁睁地瞧着纪言倾跟着下人退下,纪淮安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却也知晓纪老太太的做法才是最为妥帖的。
说来,纪言倾虽然作妾,但能嫁入一品门楣表面上倒也说得过去。
可奈何那萧范两家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底,算算时间那时纪言倾怕是早已显怀,纳一个身怀六甲的妾,萧纪两家皆丢不起这样的人。
更何况,哪有新媳妇进门不足三月便纳妾的说法?
再者,纪言倾如今一颗心全都扑在那萧家的混小子身上,自己若是不允,恐怕这丫头还会闹出更大的事端来。
如今,也唯有与纪言倾断绝关系,再将她送入萧府养胎,虽说也不合理法,但那便是萧家要担忧的事儿了。
是要能保住纪家的名声,纪淮安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次日,纪家便传出了纪四小姐换季染病的消息,纪言蹊听到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纪言蹊想了想,还是开口吩咐了沉碧:“给纪言倾提个醒,断了纪言锦的药后,再请个大夫上门看看。”
“小姐这可是心软了?为何要如此帮她?”
“我没有心软,不过现在纪言倾还有留下来的用处。”
沉碧不解,但也只能依言应下,“是。”
这夜,纪言蹊睡得格外舒坦,连带着第二日去学院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一进学堂,眼神便下意识地往齐云澈的位置上飘去,然后心情便是又黯淡了几分,看样子,齐云澈今日又没有来学堂。
近日,齐云澈也不晓得是如何了,已经连续几日告了假,眼瞅着万寿节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再放几日,自己便有好久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