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澈虽然不在,但纪言蹊的补课却没暂停,夫子亲自上阵,说是她前几天写的那篇章立意太浅,实在不是她的水平。
纪言蹊这番算是懂得了“爱之深责之切”的意思,却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留下来重新写了一篇。
好不容易熬到散学的时辰,纪言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料她刚在沉碧的搀扶下登马车,就听见马夫一声大喝马车便立马飞奔了起来。
“刘叔,且慢一些!”
纪言蹊喊了一声马夫却未曾停下,这突如其来变故叫她有些莫名,抬头一看终是瞧出了细微的不同,这不是纪府的马车!
“小姐!”
侍候在外的沉碧此刻也发现了异常,一边大声喊着纪言蹊的名字,一边跟着马车奔跑。
纪言蹊被飞驰的马车晃得头昏脑涨,再加上由心底溢出的恐惧,此刻大脑里竟是一片空白。
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必须冷静下来才能自救,否则岂不正中贼人下怀!
对了!
找标志!
这辆马车虽然算不得新,可用料却是精细的,可见马车主人非富即贵!
而大户人家的用品上大多都会带有府中的姓氏或者特有的标志,就算这贼人将马车外面的吊牌换成了纪家的牌子,却一定不会注意到座位垫布这种小地方!
这样想着,纪言蹊赶紧镇定下来,从座位上起来抓着垫布使劲一拽,果不其然在的边角处找到一个“何”字!
来不及多想,纪言蹊赶紧拨开窗帘,奋力将那块儿破碎的垫布扔了出去,还想说些什么时只感觉马车一颠,她便立马被那股子力道摔回了车厢里。
也罢,自己若是大声宣扬,贼人指不定还得换个地方关押,到时候找到自己可就更难了。
只希望沉碧能懂得那块布的作用,自己此时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话说另一边,沉碧跑得实在是没力气了,远远的瞧见纪言蹊纪言蹊丢了个什么物件儿出来,便立马反应过来那定是纪言蹊给自己的提醒。
于是立马找到了那块儿碎布,观察了好半晌才瞧见那个“何”字,她虽然一时也想不出这个字是何深意,但她知道如今自己只能靠着这块儿布搬救兵去!
沉碧片刻不敢耽误,径直去了城中齐府。
纪淮安最是在意名声不过,若是得知纪言蹊被贼人掳了去,势必会瞒下此事悄悄寻找。
等他们那么谨慎小心地找到纪言蹊时,早已不知是何时候了!
齐家乃是皇商,和官府的关系也是颇为融洽的,而且齐云澈本就心悦于纪言蹊,定是能够助她脱离危险的!
到了齐府,沉碧才得知齐云澈并不在府中,可此事也不敢经了第三人的口,只好将身上的药膏瓶拿出在地上磕成了两半,然后交到家丁手上到:
“烦请大哥将此物交于齐公子,再带于一字于他,想来他看到此物便知道我所求为何了。”
沉碧匆匆落下一字,紧接赶往下一个地方,泊渊侯府。
此刻,京都的另一头,纪言蹊被五花大绑地带进了一处满目皆是素缟的大宅中,若不是门楣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铭德侯府”四个字,纪言蹊都差点以为自己被绑错了地儿。
纪言蹊被带入了一间灵堂,人还未进门,便听见了里面煞是凄惨的哀嚎。
一进门,纪言蹊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屋里的妇人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一身白色的丧服很是扎眼,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好似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