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再次苏醒过来时,已经是两日后的午时,脑袋还有些迟钝,思绪也不太清明。
她略微一动,不小心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也是这一痛,叫纪言蹊想起了自己昏睡前发生的那些事端!
这样一想,纪言蹊不禁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况。
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间极为朴素的屋子,屋子里除了必要的用品没有多余的摆设,物品看上去都颇为陈旧,但整体看上去却是颇为平和的,莫名便叫人有种安定感。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虽然一闻便知只是普通的草药,但包扎得倒是很精细。
由此可见,若是想法乐观一些的话,纪言蹊觉得自己或许是被好心人救了起来?
那许惊庭呢?他可还好?
正疑惑着,纪言蹊看着就听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扎着双平髻背着一个竹篓,一双大大的眼睛模样倒是生得可人。
瞧见她醒了小姑娘好似很开心一般手舞足蹈地笔画着什么,纪言蹊有些瞧不明白,于是开口询问:
“姑娘,可是你救了我?”
小姑娘对着她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最后纠结片刻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摆手。
“姑娘不会说话?”
小姑娘闻言点了点头,相比于纪言蹊的小心翼翼,她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纪言蹊心底有些惋惜,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想起许惊庭又连忙问道:
“姑娘在救我的地方可有看见一位公子?”
小姑娘闻言点了点头,比划了两下又担心纪言蹊看不懂,于是将背后的竹篓一放拉着纪言蹊出了房间,往院子另外一头走去。
纪言蹊这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处原来是一座寺庙,虽然比不得安华寺等大寺庙来得壮观,却也是一处清净的好地方。
小姑娘带着纪言蹊找到了庙里的主持,又同主持比划了几下,对方便懂得了她们的来意,顺便还大致的同纪言蹊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这位小姑娘名唤阿雅,因着打小身子不好,便被家人安置在了这留安寺里。
而这留安寺,是附近几个乡镇唯一的寺庙,虽然不缺香火,但地处偏僻因此日子倒也过得拮据。
纪言蹊和许惊庭都是今日早晨阿雅去山里采药时带回来的,主持早些年学过药理,便帮他们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纪言蹊都是些皮外伤,止血包扎好便无大碍。
可许惊庭的伤势有些重,加之这里也没有名贵的药材,好在阿雅在纪言蹊身上发现了一罐药膏,倒是叫主持派上了用场。
虽然不能完全治好许惊庭的伤,可却也能保他性命无忧,只不过何时才能苏醒,主持也给不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得知了事情的大概脉络后,纪言蹊便跟着阿雅去了许惊庭的房间。
他的房间与纪言蹊那间一般无二,只是朝向不同,因而白日的光线也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