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雪!”沈素眠脸色变得惨白,她扑到了含雪身边,含雪的唇角吐出一口血,人却已经晕了。
“含雪!”沈素眠手都在发颤,她伸出手轻触含雪的鼻间,还好,对方有着微弱的呼吸,伸出手抓住含雪的手腕,含雪虽然受了内伤,还好,不是很重,只是人晕了。
“你放开我!!”
厉锦若的尖叫声惊醒了有些悔意的沈素眠,转过头时,梅柏延已经把厉锦若的手紧紧扣在了手中,眼中黑暗一片。
“我这人,就喜欢以牙还牙!”
沈素眠还不曾体会到对方的意思,厉锦若的衣服已经被对方一把撕裂。
“啊!”
厉锦若整个人都傻了,她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然贵为郡主却活得单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脑袋已经彻底的木了,除了尖叫她甚至连用手护住自己都没想起来。
沈素眠深深的后悔自己不该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梅柏延再怎么都是个成年的男子,她们几个是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因漏算了这一层,难道,就要以厉锦若以一生为代价?
想到厉锦若上一辈子韶华先老,想到上一辈子的锦瑶,沈素眠咬了咬牙,突然自地上一跃而起,抓起另一架子上的瓶子,对着梅柏延抓着厉锦若的手丢了过去。
她赌得是梅柏延不敢伤了厉锦若。
果然,梅柏延脸色一变连忙推开厉锦若,身上只剩了一件月白肚兜的厉锦若被推到了一边,沈素眠连忙跑到了她身边,用身体挡住了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面若死灰尘的厉锦若。
花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沈素眠一只手把袖中的竹枝拿出来,尖锐的一端指向了自己。
“梅柏延,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逼死官女的罪名做实!”
梅柏延冷冷一笑,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眼睛里一片愤怒。他要做的事情马上就成了,又怎么会因区区一个沈家丫头的威胁而退后?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娇娇小小的小姑娘,会有对自己下手的勇气。
尖锐的竹枝直接刺进了沈素眠的脖颈,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皮肤流了下来,因为那颜色太红艳,映得沈素眠的皮肤更加的白皙透明。
梅柏延的脚步不由得一停,迟疑不定的眼睛落在沈素眠不顾一切的脸上。
“出去!”
沈素眠咬着牙,手上的竹枝又用力刺入了半分,更多的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梅柏延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而沈素眠却昂起了头。
“大魏律,谋害人命者……”
清脆的声音一条条的背着大魏律,每一条都清楚分明,每念一条,都让梅柏延的脸色一变再变,而每背一条,沈素眠脖上的伤口都会划大一分,不只如此,沈素眠一边背一边往前走,逼得梅柏延忍不住往后退去。
连背了四条,在梅柏延被逼出厅外后,沈素眠伸手把厅手反手关上。
“还不拿东西把门挡住!”
沈素眠厉喝一声,已经只知道傻哭发抖的厉锦若这才抬头,发着颤看着沈素眠的脖子哭得更凶,却被沈素眠狠狠斥责几句,推了椅子去挡住门。
这当然不当什么事儿,可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梅柏延太狠了,把厉锦若的夹袄、外衣、里衣全部撕得拼都拼不回去,沈素眠一咬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让厉锦若快些穿上。
厉锦若抖抖索索的穿衣服,沈素眠却乘着这时候拼死去挪桌案想要用桌案来拦门。
院门外,沙沙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沈素眠整个脸色都变了。
梅清寒的手段再简单粗暴不过,估计现在是要找了人过来捉人了,撞破了厉锦若衣裳不整,再把她哥哥在此的事儿一宣扬,上辈子就这样成了事儿。
这辈子绝对不能如她们的意!
沈素眠放下桌案转头拉了还在哭的厉锦若往案后推。
“快躲起来,不许哭,要是有人问你就说他撕的是我的衣服!”
“什、什么?”厉锦若哭得红肿的眼睛呆看着沈素眠根本反应不过来。
“照我说的做!”
门被一脚踢开,沈素眠第一时间转过身,用自己只穿着雪白里衣的身体努力的挡住还傻傻流泪的厉锦若。
狠厉的表情,发红的双眼,一身玄色的锦衣一如初见,身上笼着的五龙团纹大氅,一脸深沉的男子,在踏进被踢得碎成一块块的门时,步履轻慢。
沈素眠一脸呆滞的看着厉峻霆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整个身体僵硬无措。她想过很多。
进来的,也许就是被她一时逼退的梅柏延那个无耻之徒,也许,进来的是梅家为首厉家为辅的“捉奸党”。
只是,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是厉竣霆。
上辈子,不是这样的,厉峻霆是在得知厉锦若出事后快马回京,短短七天却已经天翻地覆,女儿不肯让他伤害那个无耻之徒,厉峻霆挡不住厉锦若要嫁进梅家一怒之下血洗念恩寺。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厉峻霆!
成熟男子强烈的气息迎面而来,对方的眼眸,在看到了沈素眠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时更加幽深。步伐极大的他,三两步就走到了沈素眠的面前,低下头,他俯视着这个一脸坚决挡在女儿身前,只穿着雪白的里衣微发着颤的小姑娘。
沈家的小娘子吗?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