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子益没去理会那人的叫骂,只察觉到身后的应如瑶跟了上来,便向着那一直嚷嚷的人走去,直到走近了才开口,“阁下还是莫要再叫唤了,届时将王府的侍卫引了过来,便是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那人许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听了司马子益这话倒也安静了不少,只在自己听的见声音里嘟嘟囔囔。应如瑶心下好奇,便在司马子益身后悄声问道:“这人是谁?”
而司马子益有心闹这人一闹,便说道:“还能是谁,不过是个见钱眼开之徒,得了人家好处来这王府偷盗罢了。”
应如瑶还没来得及再次询问,倒是那地上的人有了异议,全然忘了司马子益先前的提醒,直嚷嚷道:“好你个竖子!说什么诋毁你爷爷!什么见钱眼开之徒!你爷爷我可是天山圣手的首席大弟子!晓得了就快放开你爷爷!不然……”
那所谓的天山圣手的首席大弟子一边嚷嚷着还一边憋着劲试图冲开穴道,不过都是徒劳罢了。
“天山圣手?”应如瑶有些奇怪的自语一番,那不是齐清蓉的师父吗?可看这人说话的气势倒也不像是说谎,难道……听得那人的没换没了的絮絮叨叨,应如瑶忽然觉得这人声音有些耳熟,忽然脑海中如电光闪过,她忽的便看向了司马子益,没想到司马子益也正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微微莞尔,冲她点了点头。
见此,应如瑶的心中顿时明了,便上前一步,利于那人看得见的地方,福身行礼,道:“妾代愚弟谢过南公子救命之恩。”
应如瑶这一句话倒是叫那人没了声,那人看了看应如瑶,又思索了一下她这话中的含义,皱着眉头好似很苦恼的模样。应如瑶见此也没让他自己再想下去,便出声说道:“几月前,愚弟受奸人迫害,身中恶毒,彼时家中人无不堪忧,请了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好在后来有恩人相救,这才得以保命。不过南公子的易容之术当真了得!”
那人又想了想,忽的展开了眉头,笑道:“应大小姐还似从前一样的聪明,不过……原来你就是那个倾世红颜啊。那幅画上画的就是你啊。”
那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而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嘘了声,应如瑶被这两句话说得一愣,司马子益自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应如瑶是全然不解,而司马子益确实略有疑惑的皱了眉头。他是知道这天山圣手的大弟子,南公子是谁的人,又是为何在此处,做的何事。
不然也不会说来救他,不过这一救倒是救出了一些端倪来,若是其他的什么还好,这事儿确实牵扯到了自己的意中人,这可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且不论何事,都先不能让应如瑶知晓了,想到这里,司马子益倒是有些后悔带她来此处了,本想着是找到了她的恩人为博红颜一笑,却没想到有这么大麻烦。不过事已至此,只要解决就好。如此,司马子益倒也没有给应如瑶过多的思考时间,便将她有带入了一个新的思考之中。
“想来阁下也不是那等无耻宵小之辈,却为何听信他人谗言,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司马子益微笑着看着南公子,这一下倒是看得南公子没了气焰,这人确实如司马子益所知,是个正直之人,这一被他戳中了这“背信弃义”四字便不再说话,想来也是羞愧。
司马子益不急,应如瑶在他话中听出了别的意味,想着这定是什么辛秘,可司马子益却全然不忌讳她,心下感动之余便也不甚着急。
只是他们不曾着急,有的人却逼了他们一下。正当三人都安安静静的等着,不远处的月洞门那头却传来的细碎的人声,想来是方才南公子的动静惊动了王府的下人,有人过来瞧了一瞧。南公子听到这声响心下一慌,可是人又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珠。
原本司马子益听到动静也是心道糟糕,可一看南公子的表情便笑了笑,也不急了,应如瑶见他这模样自然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也不动,只是若是让人瞧见了她还未出嫁便与男子私相会于她的清誉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应如瑶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司马子益的衣袖,司马子益回头看见应如瑶的模样这才想起她此时还不是自己的夫人,心中暗骂自己糊涂。好在南公子倒是没有让他太过失望,就在人声将近,南公子看向司马子益急忙开口,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子,快将我带到那屋里去,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倒是连“爷爷”都不自称了。
司马子益满意地一笑,一手揽了应如瑶的腰肢,一手提了南公子悄声飞进了南公子出来的屋中,屋外有几人的脚步声经过,在屋前的空地上停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便离开了。司马子益这才将应如瑶放下,而另一头的南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了穴道。他倒也没在想着逃跑,反正也逃不过司马子益,自己厉害的是医术又不是武功。
“好不容易出去了,最后还是进来了……”南公子自个儿在那儿嘟嘟囔囔,一抬眼瞧见了司马子益的动作就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俩这是……什么关系。”
应如瑶听到这个问话,刚想开口“没关系”却立刻被司马子益接了过去,“如你所见。”
说出这话的司马子益果不其然又得了应如瑶一记瞪眼,南公子见状又想调侃就让司马子益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阁下还是思索该如何解释,六安王府同城阳王府向来交情不错,这是与非不过谈笑时间。”司马子益在这屋中四下看了看,回身对着南公子轻轻笑道。听得这话,南公子一下瞪大了眼,而应如瑶则在一旁掩唇轻笑,司马子益这是明里说话暗里威胁呢,让人知晓这话里的意味却又无处反驳。
司马子益余光瞧见应如瑶轻笑心中也轻快了不少,小人也好无耻也罢,能博意中人一笑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