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方侍郎并不是杀人凶手,却无辜被斩杀,任那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这是傅太师愿意看到的吗?”
傅元参闻言,理智渐渐的恢复,眼中的怒火虽并没有完全消失,却有减弱之势。
“毒药是在他房中被搜到的,若非他故意想害我儿,他房中又如何藏有毒药?且偏偏这么凑巧,有人证能够证明他跟我儿起了争执。”
他说着,用一种‘你看我会相信你吗’的眼神直逼江子溪。
“若凶手真是方侍郎,他已做到了侍郎的位置,手下人定然不少,即便是让人下毒,你认为他会蠢到将毒药放在自己的房中吗?”
江子溪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再说,认证只能够证明他们确实起了争执,可是这人证却连内容都没有听清,你们便认为方侍郎有害人之嫌,未免太过于独断专行了些吧?”
傅元参下意识的想反驳,但又被江子溪打断了。
“且,昨日我等救下方侍郎之后,已经从方侍郎口
中得知,所谓在他房中找到的毒药,是他的一个‘好友’托他保管之物,而这‘好友’,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傅元参嗤笑:“他说是好友之物,便是好友之物?你说我们的人证物证不算,那他又有什么人证物证能够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听完当日搜证时傅太师也在场,应当记得当日装着毒药的是一个包袱,去询问大理寺的官员便可得知,他们搜到毒药之时,包袱是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江子溪一一给他说明疑点。
傅元参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可以听进去他讲的话了。
“被裹的严实又如何?他完全可以解开包袱之后,再将毒药放回原处,包袱在他手里,有没有拆过,只有他知道。”
“这般说,也不无道理,本殿还发现了另外的一点。父皇是不会见你的,但付款已经将案子转交到本殿的手上,若傅太师真想替儿子找到真凶,不若,我们去屋里坐下详谈。”
江子溪只说了一半,这大太阳的,他可没打算在这里跟他唠下去。
傅元参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头同意了江子溪的提议,而当他来到六皇子的晨曦宫,看到了早已坐在
殿中的明月时,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耍了。
“六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傅太师别生气,我是奉旨和六皇子一同彻查令公子被毒杀一案,我为昨日的鲁莽向太傅说声抱歉。
可我舅舅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人家不可能杀人,因此,我愿意亲自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我舅舅一个清白。”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就等着我入套是吧?”傅元参怎么可能不生气。
虽说前面被江子溪说动了,可他心中却并没有放下方嘉木是仇人的想法,乍眼一看到这个杀人凶手的外甥女,能不怒火中烧吗?
“傅太师多虑了,您是为了抓住杀害您儿子的真凶,我是为了找到陷害我舅舅的凶手,这二者说不定同一人所为,既然在同一条船上,如何来给你下套之说?”
明月虽然急着替舅舅翻案,但,傅天逸是死在太师府上,太师若是不配合,他们很难接近案发现场。
傅元参也不知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话,还是想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犹豫了一下,冷哼一声后,道:
“六皇子先前在御房门前未说完的话,如今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