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先不着急,还得劳烦傅太师将发现尸体时的经过再说一遍。”
江子溪神色淡淡,宫女本来想给他们上茶,却被他一记眼神给拦在了外面,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关上了殿门。
傅元参瞧着他这做派,听着他的话,有些恼怒,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说:“你们既然能够救下方嘉木,我不信你们不了解案情。”
江子溪这次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的坐在窗边拨弄着新种下的兰草。
傅元参磨了磨牙,正要发难,却又被人打断:“事情是大致了解过,可传出去的东西真真假假,当然是从傅太师口中听说的会更真实一些。”
傅元参很想甩袖子走人,可江子溪未说完的那一半的话缠绕在心中,迟迟不能散去。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回忆了当日听见儿子死讯时的情形。
那日他正准备上朝,才堪堪将脚踏出府门半步,便听到身后有人拼命在喊,不好了,不好了,少爷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昨日才跟儿子谈过话,离开房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等等,你所说的,跟傅天逸在房,是在你的房,还是他的房
?”明月打断傅元参问道。
傅元参不悦的瞪她一眼,没好气的答道:“自然是在我的房。”
“那他离开时,情绪如何?”明月追问。
“什么意思?”傅元参一拍桌子,“你是想说我儿是在我的房中毒的吗?我们在房商议要事之时,并无食用和饮用任何东西。”
傅元参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商量的是要事,就别瞎打听内容是什么了。
“傅太师误会了,我是想确认他离开时是什么样的情绪,好推测他接下来的动作。”
明月一脸谦逊,脸上并没有质问和怀疑。
“没有,他离开时并没有不适。”傅元参翻了个白眼。
“请傅太师继续。”明月抬了一下手。
傅元参听了那吓人的话,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房,便看见儿子倒在桌子上,瞪大眼睛。七孔流血,手指还死死的抓着脖子,抓出了几条痕迹。
而他的嘴唇呈现出紫色,一看就知道是中毒身亡。
傅元参第一时间便是找来傅天逸的贴身童,质问他昨夜为何不守在少爷身边?
童说:“是少爷说不必在门口守着,让我回去休息的,若是知道少爷会出事,说什么
我也不会离开。”
他瞧着童脸上的悔恨,也信了几分她的话,于是他又问在一旁哭泣着的儿媳妇:“天逸昨夜一夜未归,你为何不派人出来寻人?”
元氏哭着说:“昨夜儿媳睡得早,并不知晓夫君是否曾经回来过。”
后来,大理寺的人来了,接手了案子,也将整个太师傅的人盘问了一翻,并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毒下在哪儿?”明月听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他说傅天逸是如何中的毒?
“下在杯子里,发现我儿尸体时,杯子正好在他的脚边摔坏了,大理寺推断我儿应当是在中毒挣扎时不小心将杯子打翻在地时导致。”
明月沉默了一会儿,问:“既然令公子是死在太师府,按理说应当从太师府的人开始排查,怎会突然排查到我舅舅的身上?”
“本来是没有查到的,是突然有人提醒,说会不会是方嘉木害死了我儿,于是我便让大理寺的人去查,结果真的查到方嘉木跟我儿大庭广众之下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