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瞧向崔云暮,犹豫道:“可要同本宫一道回去?”
这问题当真是难倒崔云暮了。
她来这里便是为了躲宫中如今发生的事情。
可听顾寒州之意,事情已经
盖棺定论,只等找出一个替罪羊来。
自己这时候回去,似乎也无伤大雅。
不等崔云暮开口,顾寒州倒先替她做了决定:“皇嫂同崔姑娘到底姑侄,如今皇嫂回去,不如让崔姑娘留下,替您继续未完之事。”
皇后面色变了,正欲斥责顾寒州越俎代庖,却又听他道:“况且如今京中不太平。”
“罢了。”
皇后口风一转,柔声道:“想来你兄长成亲之日也就最近,若京城的事情不平,恐怕他也放心不下,你便莫回去再打扰他们了,护国寺可平心静气,你多呆些总归是好的。”
“是,云暮知道。”
皇后颔首,又看向顾寒州:“你随本宫来。”
顾寒州颔首,略看崔云暮一眼,同皇后一并进入了大殿当中。
如今殿中只他们二人,顾寒州跪于皇后身侧,倒像是诚心礼拜。
“你不会动她。”
“不会,臣弟会护她周全,还请皇嫂放心。”
皇后表情没有丝毫放松,又警告道:“你该知你二人身份如何,她尚且年幼,莫做肖想之事!”
“……她于臣弟有恩,臣弟自不会让她为难。”
“记住你今日的话。”
皇后顿了良久,
终究叹气:“寒州,莫怪你皇兄。”
“皇嫂的意思是,皇兄也知晓了?”
“本宫不清楚。”皇后摇头,叹气道:“本宫从来不知他的性子,但至少你该警醒些。”
顾寒州垂下眸子,唇边含着一丝冷冷的笑意:“臣弟知晓,请皇嫂放心。”
崔云暮悄悄躲在殿外,奈何殿门厚重,二人说话又如同打哑谜一般,折腾了半晌,什么都没听明白不说,还更糊涂了些。
横竖听上去都与崔家无关,崔云暮便也暂且放下了心。
次日,她下山送皇后离开护国寺,临别之际,皇后又嘱托了她不少话。
崔云暮本以为,皇后会让她小心些顾寒州。
谁知听到最后,皇后却似无奈地同她交代,若是真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同顾寒州说清楚。
话里话外,都是信任之意。
崔云暮总觉得不对,又开口道:“姑母可是还有话没对云暮说清楚?”
“你如今倒是比从前机敏许多。”
皇后闻言失笑,凑近了些道:“你可知萧泾川如今的境遇?”
“他怎么了?”
“前些日子又被官参了两本,如今连朝都不上,只被关在家中,听闻吃喝都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