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是在小长假结束后的一个星期才回到学校上课,对于她迟到了这一个星期,班上的学生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原本大学课程就和高中不同,没有那么紧张,而且很多时候都是选修课的大教室,也就没有什么人留意到江伶没有来上课。
向晨坐在大教室里,看了一眼捧着一本进来的江伶,他们自从那天军训结束后就分手,这半个月以来,他都是抱着各种侥幸的心态,也许江伶会回头,也许他们还能和好,但是等了两个星期,始终不曾等到江伶的只字片语。
江伶对这个教室并不陌生,前世她就是这样来上课的,不同的是前世总是一个宿舍的人集体出发,再少也是两个人一起过来,总不会是孤孤单单的来上课,但是今天她是一个人来上课的。
向晨见江伶正在找位置,下意识的挥挥手,“江伶,这边!”
江伶看了一眼向晨身边的空位,正要坐过去的时候,原本和女生们坐在一起的吴月立刻挪过去,分明的就是在跟她作对,向晨显然也没想到吴月会坐过来,有些错愕的看着江伶,江伶挑眉,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这个位置的旁边坐着是其他班上的一个男同学,看到江伶坐过来的时候,那个男生还是有些意外的。
向晨瞪着吴月,“你不是和她们坐在一起的吗?”
吴月傲娇的噘起嘴巴,“难怪你不肯过去和我们坐在一起,原来就是在等她……你们两个可是已经分手了。”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她今天会来上课,再说……我们分手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吴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是她不要脸,分手就分手吧,还给我泼脏水,现在班上的人都说我是第三者插足!”
“难道你不是?”向晨很不爽的反问。
“向晨,你真不是个男人,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敢说你当初不想脚踏两条船。”
“就算我想脚踏两条船,你也是犯贱送上门给我踏的。”向晨丢下这句话,合起本起身离开了教室,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这边,吴月的眼窝子再次红了,忍不住的低头哭了起来。
课开始了十分钟的时候,江伶的手机传来一个短讯,她看了一眼是向晨发来,抬眸看了看四周,之前那个位置已经没有向晨的身影。
“我在教室的门外等你,你出来一下可以吗?”
江伶抬眸看了一眼讲得口水横飞的老师,低头回复了一个信息:“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很快就回复,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我想当面和你说。”
江伶又发了一个短讯后,便是起身从后门离开了教室,向晨看到江伶出来的时候,立刻就迎上去,“江伶!”
江伶似笑非笑的看着向晨急切的模样,“向晨,你那天发给我的短信我看到了,说实话,我很感动,如果你现在是想对我说,想找我复合,那就破坏了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好感。”
向晨没想到江伶会把话说在前头,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原先思索好的台词都哽咽在喉咙里了,许久才问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江伶轻笑,抬起手指妖娆的捏住向晨的下颚,看着向晨有些绝望的眼睛,声音缥缈:“向晨,记得我告诉过你吗?其实你,配不上我!所以,你应该去找一个普通的女生简简单单谈一场童话般的恋爱。不过你还真是没有担当,吴月不是很喜欢你吗,我还以为你们应该愉快的在一起了呢,呵呵”
向晨看着江伶的眼神在颤抖,从来只听过安慰人和拒绝人的台词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孩!”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拒绝人的台词来安慰人,真的是很残忍,反而让向晨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我……配不上你?”向晨喃喃着,“既然我配不上你,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要招惹我?如果你不主动招惹我,我也不会喜欢你,江伶,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招惹你,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不是我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我!”江伶轻描淡写的声音听来若即若离。
向晨双拳紧握,尽管江伶之前就说过是他配不上她,但是今天再说一遍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是对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的羞辱。
这时候江伶的手机响了,江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后很快就挂断了,转身就要离开,向晨见江伶走了,连忙追上她的脚步,“江伶,就算你有多不想看见我,也不用躲到连课都不上了,你想挂科吗?”
江伶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如果不是我恰巧有事不打算继续上课了,你真以为你一个短信我就必须出来见你吗?”
向晨顿了一下,“我不信,这只是你的借口!”
江伶不打算理会向晨的无理取闹,任由他跟着自己走着,一辆黑色商务车开过来,在江伶的面前停下来,这次开车的是老金,貂蝉坐在副驾驶座上,看来周景御是真的舍得把人给她江伶用了。
车门已经自动打开,貂蝉还是下了车,强壮健硕的人总是会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在向晨这种小年轻面前,“伶爷!”
向晨脚步仿佛钉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跨一步,貂蝉走到江伶身边的时候,还是粗鲁的将向晨推开了,保证了江伶上车的畅通无阻。
江伶坐在真皮车座上看了一眼向晨,笑靥如花:“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也不必再因为之前我得罪陈薇薇的事情忧愁了,以后她不仅不会找我和你的麻烦,也不会找任何的麻烦,因为……”江伶咧开嘴笑得鬼魅妖异,“她已经死了!”
死了!向晨脸色苍白,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不敢深想,江伶的车子已经消失了,他动了动手指,他总算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了,不是一棵大树,而是一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