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坐在车上,打开窗户,任由凉风扑面而来,那个炎热的夏季早已过去,平江市的秋天是短暂的,短暂的几乎没有秋天,气温开始不断的下降,前天还穿着春秋衫,今天就要加上毛衣了,天空稀稀拉拉的下着细雨,仿佛是为了迎接冬天做准备。
经过学校大门的时候,江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宋辉撑着一把伞站在一旁给车子让路,目光同时落在坐在车里的江伶脸上,那眼神如死灰一般的空洞,那个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会长宋辉今天看起来有些狼狈,脸上还有一点淤青,即便已经用粉底遮掩了,还是可以看到,尤其是嘴角的伤口。
江伶也看着宋辉,眉心微蹙,说实话她也觉得宋辉很奇怪,若是平日里的宋辉,早已和自己打招呼了,怎么今日反而如此麻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一样。
江伶原本想让车子停下来和宋辉说句话,但是看到宋辉那双陌生空洞的眼神,终究是没有这么做,直觉告诉她,宋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和脸上的伤有关。
“伶爷!”老金开始汇报工作了,“昨天下午的时候,许传刚拿着两个样本送到了医院,直接找的院长,这事儿办的很隐秘。”
江伶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许传刚这个人做事谨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却也容易被人左右,因为他多疑,有没有查过那两个样本是谁的。”
“如伶爷所料,我们提前取了许家所有人的dna样本,花钱收买了那个负责做比对的医生,发现许传刚拿来的两个样本是他自己的和大女儿许诺的。”
“许传刚虽然听了我的话,对儿子的出生有所怀疑,但不会轻易的去做dna比对,他也怕有人在背后害他,所以拿了自己和许诺的样本去做亲子鉴定,他一定是在想,倘若我有心要离间他对这个儿子的信任,肯定会让人无论如何都要说这次的亲子鉴定,dna比对不符合,到时候他不用继续做自己和儿子的亲子鉴定也会相信许立是他的儿子,可惜的是,他没想到,商人的本质不只是多疑还很狡猾呢!我拿了许家所有人的dna样本,就是为了防他这一招。”
“是,还是伶爷英明!”老金连忙拍马屁,“那我现在就让那个医生如实报告,说这个亲子鉴定就是有近亲血缘关系。”
貂蝉看了一眼后视镜,还是不放心问道:“伶爷,有必要做这么复杂吗?许家的家事,我们其实不需要管的。”
“许家的家事我们的确不用管,但……许传刚可是平江市的一把手,西城区的项目就在他手里握着,我若是不给他找点麻烦,他怎么能分心应付我?”
貂蝉若有所思的点头,对他来说,江伶说什么都是对的,谁让她是他的主子,看到貂蝉这副模样,老金只觉得搞笑,继续认真开车,江伶看了一眼老金的后脑勺,随口问道:“三爷有没有消息?”
老金嘴角撇了撇,总算想起他们三爷这个人了,难为三爷跑那么远可是为了帮她找什么药材,心里这么嘀咕着,嘴上还是老实的回答:“三爷今天夜里的飞机就能回来,伶爷要一起去接机吗?”
江伶想了想,“也好,三爷回来,自然也是迫不及待的要找我,倒不如我直接去候着他好了!”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老金和貂蝉相互看了一眼,心里越发肯定,江景御和江伶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在交往,否则怎么说江景御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要找她?又刚好是夜里到家,果然……男人的欲望是不容小视的啊。
江伶自然也猜到了这二人的心思,戏谑的笑着:“人有二心,我能理解,一心一意的人,一般都是傻子,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妄加猜测。”
老金的脸一红,“伶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您刚才那么一说,男人嘛……思想总是有点那啥……您多见谅,以后不敢了!”
“我不是说这个!”江伶的声音若即若离的蛊惑着,却透着几分森冷,“我说的是之前你的那点儿心思!替你们家三爷不平,觉得是为了我才去奔跑劳累,我却在这里坐享其成,还不关心他?”
老金的脸色顿时由红色转为白色,紧紧握着方向盘,生怕开错了路,“伶爷……”
江伶低笑着,“那些药材可不是我要的,不过是为了救你们家老爷子的命而已。”
老金不敢再多说,心里却是犯嘀咕,这江伶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那可真是邪门了!这种女人真他妈不能招惹,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做的尽是祸国殃民的事。
周景御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疲惫,虽然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但依然觉得很乏,机场是一个相对来说很热闹的地方,并没有电视剧中拍摄的那么神圣和安静,这已经是第二波从他身边奔跑而过的少男少女,他们手捧鲜花或者是举着牌子,只为了可以在机场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
当周景御在人群中看到江伶的身影时,说实话,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激动,只是他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心里却已经心潮澎湃了,女人接机这种事,周景御一直不稀罕,做他的女人,不,其实都是一场交易罢了,逢场作戏,他也不喜欢那些女人随便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面,他需要的只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犯贱了,变成江伶手里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了。
“江伶!”周景御几乎是迈着大步来到江伶的面前,江伶原本正望着那些追星族发呆,听到周景御喊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扭头,下一秒就被周景御紧紧的抱在怀里,差点无法呼吸,老金和貂蝉识相的帮周景御把行李箱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