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了,我默得出。”
这一带如今割据势力分明,地处偏僻且难以管理,几班人马都有自己的兵力。陈巍作为太守夹在其间,基本就是个和稀泥的摆设,却因为身份缘故,掌握着制衡当地的一些重要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山贼气焰助长。
“掌柜,这里就交给你了。待会那个蠢货醒了,应付一下。”将一锭银子放到掌柜手中,谢韫看了眼茶馆外,先前还澄澈的晴空这会子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山雨欲来。
马车在不算平坦的路面颠簸,久久的沉默后,谢韫迟疑间还是斟酌着开口:“陈巍……没伤到你吧?”
“那药见效快,他只是动了个念头,就睡过去了。”悦儿唇边挂了丝浅浅的笑意,看上去像在说着一件最寻常的事,根本没将原本危险的境地放在眼中。
“多谢谢公子关心。”
“不过,悦儿听说,谢公子近来要娶亲了。”
神情间浮现出一丝落寞,悦儿拱手:“恭喜公子。”
“嗯。”
谢韫点头。
“对了,听说公子还在调查灯笼一事。”
因为谢韫提前写了信,悦儿也对谢韫想要调查的事有所了解。
“正如公子所猜测的,那些人,是用人皮在做灯笼。”
眼见谢韫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悦儿苦笑。
“公子虽是了解民间疾苦,可毕竟是大家公子,没有见过太多脏恶之事。”
“公子也知道,我自幼学戏。那戏折子上每一出,看着荒唐,不都是世间百态?”
“那些灯笼……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做的?”
实在难以将那两字说出口,总觉得太过残忍,谢韫犹豫着询问。
“具体的事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前些时日,我们青楼来了一个客人,花重金将我的一位姐妹买走后,应当就是……”
“那位客人你认识么?”
谢韫问道。
“我知道,是位官人。不过长得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悦儿好心劝公子一句,公子虽是位有勇有谋的人,但有些浑水,还是不要趟了。”
暂且不说,能去做人皮灯笼的这些人有多残忍。
单是那些官人的身份背景,悦儿思量着,谢韫就根本惹不起。
“我明白。”
清楚悦儿是担心自己,谢韫也没有多言,只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驶到一条小路。
青石板台阶有些颠簸,悦儿掀开轿帘,蓦地瞪大眼。
“公子!前面有巨石滚落!”
然而,隐藏在山上的那群劫匪根本没有给他们时间反应。
滚滚而来的巨石威势远比利箭还要厉害!
马夫猛地收紧缰绳,然而受了惊的马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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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嘶鸣了一声之后,就朝悬崖的方向奔去。
“公子,这可怎么是好!”
悦儿试图起身,然而马车的剧烈颠簸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这么麻烦,还不如放利箭。”
山上,几个黑衣人看着一路冲向悬崖的车轿,冷笑。
“放利箭一眼就看出是刺杀,巨石可以解释成意外。”
另一个黑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