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村长牛德旺家里,彪大膀子也在吃面条。
大盆手擀面,配上百叶结红烧肉,外加小鸡腿、卤汁素鸡、脆酸酸的拍黄瓜,别提多丰盛。
彪大膀子吃得呼噜呼噜的,恨不能把盆吞下去。
“慢点吃,噎死你我可不负责。”
牛德旺从院子里走进来,眯缝着左眼,嘴皮子上叼着华子烟。
他一边系裤腰带,一边拿手背掸了掸裤子上的尿汁。
自打在清水潭边上挨了一石头子儿,启动了尿不尽尿不爽系统。
害得他不敢去镇上开会,更不敢去临江找付局汇报工作,跟人说五分钟话,就得想办法溜出去放水。
“嗯,好吃,老小子厨艺不错啊。”灌了两大口面汤下去,彪大膀子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说。
“吃完赶紧干活去,以后少往我这儿跑,免得姓邬的小娘起们疑心。”
谨慎是牛德旺的本能,是他出的主意,让彪大膀子打入敌人内部。
这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坡上拔了两天草,往牛德旺家里跑过七八趟。
说坡上天天吃素,再这么下去,卧底工作无法继续深入。
而且他觉得,邬雪琴现在非常信任他,经常差他回村办事。
比如去村子口看看范小柱回来了没有,去镇上买点农具、应急灯、方便面火腿肠,甚至女人来月事用的超长款卫生巾都要他买。
谁掌握了采购权,谁就是上司的亲信。
韩式五金厂就是这么干的,彪大膀子
深信不疑。
他三哥韩建民主管采购部,至少睡过三十个女人,只有被他睡过的女人,才能盖到采购部的红章。
现在邬雪琴把采购权交给他,就是因为信任他。
其实他根本没往深处想,邬雪琴之所以经常差他下山办事,无非是嫌弃彪大膀子干起活来碍手碍脚,加上他有摩托车,来去镇上方便。
彪大膀子以为自己混得风生水起,经常给邬雪琴抛媚眼,往邬雪琴碗里多加两个卤蛋、咸菜叶子什么的。
认为邬雪琴也会像他三哥那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以身相许。
“怕啥?那娘们带着采摘队在老龙坡上垦荒,已经两天没回家。再说了,她现在巴结我还来不及,没准你想要的女人,被我韩建彪抢了先。”
“放屁,你要是敢动邬雪琴一根汗毛,老子立马让你滚回虎林镇。”
一句话说得牛德旺跳起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王惠梅不理他,前几天找张屠夫家的丑媳妇说了几句荤段子,被丑婆娘摁在长条凳子上差点逃不出来。
牛德旺不是一般的土老帽,好歹他是瓜田村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
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看上张屠夫家的丑婆娘。
这么一来,牛德旺更加心痒难耐。
打着村长慰问团的幌子,去老龙坡偷看女人干活,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邬雪琴身上。
“嘿嘿。”打量着气急败坏的牛德旺,彪大膀子故意往他裤裆上扫了一眼:“德旺叔
不是我小瞧你,就你现在这种状态,邬雪琴让你睡你也睡不了。要不是我大嫂送过来的手擀面,我还不敢吃。”
气得牛德旺两头冒水,抄起长条凳子要打人。
彪大膀子抱头鼠窜,跳到院门口,回头喊了声:“修厕所的钱还没给我呢,牛德旺,你个尿不尽的老扒皮。”
“马XX壁,小崽子你特么找死是不是?”
牛德旺拖着长条凳子追出来,彪大膀子早就跑没影。
正在他抱着长条凳生闷气的时候,范小柱慢悠悠地走进来。
“柱崽子你咋回来了?芸丫头情况怎么样?真特娘的没天理,这两年老范家怎么了?尽赶上这种倒霉事。”
看见范小柱进来,牛德旺丢掉菜刀,打量着范小柱满头花白的头发,满脸心疼地说。
范小柱淡淡一笑,避开牛德旺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