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月都发自内心之言,这些年活被受煎熬,还不如两眼一闭,一身轻,再也不用遭罪。
爹娘怎么能做狠事,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嫌儿女美丑病残,依然不离不弃,虎毒还不食子,何况是人呢!
白母抱住女儿也是泪流满面,“我的苦命儿,这是说什么话,我二老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要有口气在,我们是不会放弃你。”
白父也哽塞咽喉,涕泪流满面,“我的儿,你是我们二老的希望,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和老婆子独活有什么义意。现在都过去了,求神药已经治好你的病,将来再也不怕发病。既然人也醒过来,咱们得好好谢谢你三哥帮忙。”
人家这边涕泗横流,在场的人也深受感触,鼻子一酸,泪流满面。
周三卫抹着泪上前劝说:“这事我们出力是合理,这个娄子是那帮畜生给捅来,还好人也救回来,平安化危机。如果侄女出了大事,我老头绝不容忍,让他们赔人头,留着他们也是一祸害,尽是捅不完的娄子。你们不用道谢,也不该开这个口,我们应该道歉,赔偿一却损失。”
周奎和周坤被双方父母带到三人跟前,摁住肩头往下跪倒,周龙也知道惹这个祸真是无边,也到他们面前双膝跪倒磕头,自己撤自己嘴巴子,两边脸通红,脸上有掌印。
周龙对自己也是狠心,也是真心悔过,“白叔白婶,白大姐,这事我带头挑,这个错我愿意承担,送官府还是私处结,点天灯我也认。只是我两个侄不是罪首,是我蛊惑他们干的,请饶过他们一命。我三嫂当时在场也劝不要惹事,她全程没靠近,也不见我们如何吓唬白大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别牵连到我三嫂,别记恨她。”
白父白母哪能让这小孩去顶罪,女儿得救也让事过了。
周龙关键时刻真义气,真能舍命保他人,也是一枚男子汉,白父白母也被这孩子那份敢承担的心动摇。
阻止了周龙继续磕头,“孩子,这事怨不得谁,也不全怪你,小小年纪倒有份义胆,舍命保他人,换我们也未必做到。世上有几个能为他人舍命保,夫妻未必能做到你这份,孩子,算了吧!我们不再追究任何责任,女儿已经平安无事,再也不提这事,这篇掀过去。”
他们扶着女儿起来,到三爷面前道谢:“我们女儿能得活,全都是你不嫌前过,全心全意救人,我们老白家无以为报你的大恩大德,在此谢过。”
三爷一摆手,“叔叔婶婶,您二位不必计挂这事,帮忙是于情于理。这是给你们损失费,家里该整修需要用钱,姑娘这情况还得多吃些药,二位自己去请大夫来再瞧一瞧。尽量让她在家呆着,以后出了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三爷早就准备好了赔偿金,递过一个包,里面放着银子,能有五十两,这笔赔偿可不小。
白家父母推迟不能要,三爷已经出手的银子没有收回之理,正在推脱时,周三卫来劝说,“贤弟,这是孩子的心意,就收下吧!”
周三卫抓住白父的腕子,拿过钱袋放到白父手中,满面愁容,“贤弟,想当初你们上门来退婚,我不知情还暗自怨你们行事太无理。如果早知道是为我们家好,这门婚事不应该退,现在亲家做不成,真是一场遗憾。”
白父淡定的说:“这事过去了,莫要再提,如今已物是人非,你也娶到中意儿媳,咱们两家事情也过去了。我财黑了,钱就收下了。”
临别之时又说了很多客套话,白家夫妇带了女儿回了白家岗,吃了药要说白秋月病就好吗?确实再没犯过病,只是记忆慢慢消失,很多人就会忘记,他们家的事算告了一段落。
翻回头再说老周家,倒是也没找周龙算账,过去了提也没用。
相安无事度过了初四,到了初五,周老爹趁着吃午饭之时,做出一个惊人决定。
让三爷和杨婉霞他们坐一块,平时杨婉霞都跟着孩子坐一桌吃饭。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爹做对面看了两人,一脸严肃的说:“这事我思考了两天,还是跟你们商讨一下,我打算让白秋月嫁过来当我儿媳,她的一生已经毁了,父母不会陪她一辈子,老人过世谁照看她。就得找个能依靠的人照顾,我们两家既然已定过亲,那么现在还作数,我们许诺善待白秋月,贤弟也放心把姑娘嫁过来。这事还得婉霞同意,你行事有些毛躁不稳重,白姑娘嫁过来就是姐姐,你自甘当妹妹吧!”
周三卫对杨婉霞这儿媳有了不满之心,特别是跟周龙闯了很多祸事,到县城去被打伤,让家人操不少心,老头心里就不痛快,脸上没显露出来。
杨婉霞也不是掩子,知道周老爹话意,放下碗筷,站起来给他行礼,“爹,您决定好了,我没什么反对之心。这些年我的确给家里带来无边的祸害,给全家人添乱了,在这我深表歉意。白秋月嫁过来可以,以后你们再给三哥多娶几房都行,这个时代男人一妻多妾制,身居官位家里都有几房妾,这不奇怪。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帝王之家后宫佳丽三千人,最后也亡了国。您既然做了这个主,我就应当拍手称快,也恭贺再收得贤妻一位。前生命运不由我,后生我要逃出深围,所以我跟三哥的婚姻也结束了,只求休一封,放我自由,我要去完成那个时代没有完成的梦想,我只想站在舞台上好好唱戏,那个时代折断了翅膀,只想珍惜时光,将来我会在舞台上唱尽繁华,让戏迷听到我的声音。这些年跟大家相处,我会记住全家的好,更不会忘了每一个人。”
杨婉霞说完回到房间把东西收,那一粒仙丹也收起来,江颜波给了通行条也收好,这两样东西是保命,不能丢。
她做发簪也赚了不少钱,拿走一半,又到家禽圈去抱大鹅出来,这是她仅有的东西,也能带走。
杨婉霞要走,全家人都上去挽留,给劝解。
现在就剩三爷跟爹一块做了,三爷等人都走,老爹这次做决定可惹怒了三爷,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