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苏忱霁觑她此刻模样,俯身轻吻着她的鼻,神情是不加掩饰的眷恋:“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吻了你。”
轰的一下,心好似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沈映鱼猛地将人推开,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手隐约发抖,胸口被咬过地方还
泛着疼,这些所有的感知一同袭来,让她忍不住切齿地出声呵斥他:“苏忱霁,你疯了!你还知我是你谁?”
她如何都想不通,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那个本该楚楚谡谡的少年,现在怎么会对着她做出这样的行为?
顺力被推至一旁的少年,身子懒恹地倚在床架上,掀开薄薄的眼皮,烟波流转着潋滟华光,一举一动带着勾人的媚态。
听懂了她的意思,是在斥责他过界了。
他屈起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唇,少年如玉的脸上荡出轻笑:“沈映鱼,你是我娘吗?大我七岁的娘,嗯?”
“即便不是亲生的,那也是你姨娘。”她咬着牙压着暗怒道。
她断定此时的苏忱霁定还不知晓,自己是被沈府偷梁换柱来的,并非是姐姐的孩子。
“哦,是吗?”
苏忱霁漠不关心地垂着眼,“那要教你失望了,你那亲侄儿早在出生时就死了,我究竟是哪里来的,恐怕只有天晓得。”
沈映鱼闻言一愣,没有料到他竟然知道。
“你……”
“不过也无碍,往事不可追溯,也让我和映娘相遇了,这是天注定的姻缘。”苏忱霁并未解释究竟是从何处知晓的。
他对着沈映鱼浅笑晏晏,觑她脸上的僵硬,好心地伸手去扶她起来。
沈映鱼余光瞄到他的动作,被吓得一缩,语气又羞又恼:“别碰我!”
此刻她像极了一触就炸开的烟火,将他防得紧紧的。
苏忱霁闻言听话地将手收回来,低眸地道:“好,我不碰,先将醒酒汤喝了罢。”
他折身去端一旁的汤。
沈映鱼咬着下唇,无法做到他那般冷静自持,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继续道:“出去!”
他坐在床沿上,收回去端汤的手,旋眸看着她。
那直白的眼神让她无处可遁,只得将眼中的情绪遮挡住,抿起樱红的唇,悄然地抱着被衾将自己挡住。
现在她脑子实在太乱了。
蓦然,少年的手伸来,食指卷屈地拖起她的下颚,拇指按住紧抿的唇,将她白皙的小脸端起。
他将她脸上的情绪都看在眼中,仔细地揣摩着,不解她为何总是要抗拒他。
那些人说,男欢女爱最是容易增进感情,是因为他没有让她确切的感到欢愉?
“你,你要干嘛!?”沈映鱼见他眼中冷静的强占意,心不安地往后,但身后便是墙。
他并不说话,只这般神情淡淡的看着她,手指也并未用力。
沈映鱼挣脱后将脸埋在被衾中,感受到床上深陷的一处柔软弹回,接着头被轻触一下。
还不待她反应,耳畔响起少年清冷的嗓音。
“既然如此,那我先出去了,醒酒汤你一会儿要记得喝。”他如常地说完转身离去。
门被轻阖上,室内阒静。
沈映鱼失魂落魄地翻身将头靠在枕上,想放空脑袋,但止不住地想起苏忱霁,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夜之间怎么什么都变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有这样的心思的?
是那夜吗?
沈映鱼想起那夜无意在听见,他在房内用着令人觉得面红耳赤的黏稠语调,一声声地唤自己的名字。
沉重的喘息,暗含疯狂的腔调,啪嗒不止的磨蹭声。
压在深处的记忆袭来,她的脸上变得滚烫。
片刻,她又想起太子死后做的那个梦,脸上血色尽褪。
虽然太子已经死了,难那个公主还在,所以那个男人也还在,保她还会如前世那样死于非命。
唯一能避免的便是与苏忱霁之间只有亲情,不可有男女之情。
而且,让她如何接受,自幼就当做亲子的少年?
所以当时她就才走的,不应该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