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说空挑吗?”凌琼音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始终没从那一箱子白银锭子上移开。
一个银锭子便是十两,这一箱子,至少千两。
“孤当时逗你的,你竟信以为真了。”晏北宸笑着又打开了一旁几个小盒子,每个里面都是成套的头面,珊瑚的,珍珠的,红宝石的,还有装着玉佩的匣子,装手镯的,一连开了十几个盒子,大大小小的,皆有东西。
晏北宸跟邹煜明说,离开南平时会给凌琼音一笔钱财,其实,这笔钱财他早就准备好了。
家世殷实的人家嫁女儿,便是将其一生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晏北宸时间仓促,备得不齐,这一屋子的嫁妆,除了一些吃穿用度的日常物品,剩下的全是金银、珠宝,十几箱的东西加起来,保凌琼音一世富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她日后若是寻得一清雅人家,这些钱财也可助她在夫家立足。
凌琼音望着这些东西,还是不敢相信,“不是说府上清寒?”
分明中也说晏北宸在南平国并不宽裕啊。
晏北宸早有理由:“既是皇后赐婚,自然是礼部操办,这些都是礼部准备的。”
晏北宸笃定凌琼音不会去查证,就好像他说太子妃礼制,凌琼音便也信了一般。
晏北宸在南平确实并不宽裕,但自他重生之后,他深知没有钱财,事事难为,故此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让鹤庆建了两支商队,来往南平和北越,专做囤积居奇的买卖,抓准时机,赚块钱,次次都是高利,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便让他赚够了这一屋子的嫁妆。
也正如晏北宸所说,府中此时确实清寒,因为晏北宸所有的钱财几乎都给凌琼音了。
凌琼音对南平国的一些礼制全然不懂,自然是晏北宸说什么便是什么,丝毫没起疑,只是小声嘀咕道:“当太子真好,吃穿用度是朝廷的,连结婚的花销都是朝廷的。”
说完,凌琼音便又兴奋起来,“这么多银子,那太子府的日子就会宽裕很多!”
凌琼音虽然不会管家,却也看得懂账,北越太子府的一切开销,都是宫内按着礼制给的,除了一些布匹、摆件、首饰会有余下来的,每月银钱所剩不多,基本只够年节打赏下人。
若是把这一屋子银钱都充入中馈,晏北宸以后也能宽裕许多。
起码穿衣服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而不是只能穿宫中送来的。
“这是你的嫁妆,孤用夫人的嫁妆,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晏北宸立马否决了凌琼音的这一想法。
“礼部给你操办婚礼,这些当然都是给你准备的,并不是真正的嫁妆。你对外说是我的嫁妆,已经算是给足了我颜面,面子我要了,这些东西就算了吧,横竖抬进了府,外人也不知这东西怎么用的,又岂会闲话。”凌琼音忙说。
常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道为何道,凌琼音不懂,但凌琼音明白一个道理,便是人要知足。
与原里的剧情对比,晏北宸对她已经够好了,凌琼音如今看着晏北宸都不会感觉害怕,两人甚至经常可以这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谈事情,对此,凌琼音十分知足。
晏北宸说太子妃礼制是为了给府中增项,晏北宸分她五十两,凌琼音觉得这是合作所得,收的心安理得。但这一屋子的银钱,若也只是象征性地分她一点点,她也会接受,但是都给她,她可不敢要。
晏北宸抬头看着凌琼音,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孤说了是你的嫁妆便就是你的嫁妆,任何人都不能动!”
凌琼音愕然,却又不敢再提意见。
晏北宸却扭头对陈总管道:“孤累了,回主院!”
陈总管惋惜地看了一眼凌琼音,摇着头,便推着晏北宸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