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珍瞅了他一眼,便转身掀门帘回屋睡觉去了。
当他睁开眼,徐凤就张着豁牙子,咧嘴笑:“二哥!哈哈……”
“你赶紧起来!”
“哈哈,对劲儿!”
徐宁说:“应该能,我估摸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小军回来给分配没?”
外屋地是王淑娟和徐龙在烧火熥饭,刘丽珍则在西屋叠被收拾炕,并催促着徐凤赶紧去洗把脸。
郭舅麽瞅见他手里拎着东西,却没有像旁人似的往外推,因为郭兴民和徐春林多少年关系了,自打徐龙结婚,往年都是徐龙过来送东西,她没成想今年是徐宁过来。
等他到家之后,刘丽珍在炕上捂被,徐春林坐在炕沿边卷着老旱烟,瞅见徐宁进屋,徐老蔫就抬头盯着他。
“行,那你们快走吧。”刘丽珍挥挥手。
徐宁驱车先将李福强和杨淑华送到家门口,然后就从屯西口朝着太平屯去了,给许鹤送到家门口,却没有下车进屋,而是直接回到了家。
“你是睡好了,我一宿没合眼,你咋这么能折腾呢,烦人玩应。”
但徐宁每回来也不空手,所以郭舅麽笑说:“诶呀,二宁,你说你每次来都拎东西,舅麽不收不是那么回事……你舅这阵子可没少念叨你,说你现在学的可好了,搁咱林场和附近几个屯子都出名!我搁庆力都听说你不少事呢,说有俩小伙……”
待喂完狗,徐宁将狗盆放在锅台上,待会王淑娟顺手就刷了。
徐宁拎着东西朝前走两步,道:“舅麽,我二宁啊!”
“拉倒吧,昨晚就该给你整东屋去,这一宿折腾的……”
“没给腚冻两半啊?”徐宁和徐老蔫错过身开口说道。
徐老蔫闻言转身踢出一脚,“滚犊子!别招人膈应!”
“谁呀?”屋内奔出一穿着藏青色棉袄的妇女,正是郭兴民的媳妇。
“诶!”
再者,送东西得分清主次,徐家是主,王家是次,到时候郭兴民和张德玉心里就有数了。
“诶呀,你赶紧起来,都给我挤炕稍去了。”
徐宁咧嘴大笑两声,便去了茅房。
“你手里东西给我吧,咋又拿这老些烟酒啊,你舅这就是烟酒多。”
翌日,清晨醒来,徐宁缩在炕稍,徐凤两手抱着他,脑袋枕在他胳膊上。
“我舅搁林场老是偷摸给我爸烟酒,上回拎回来两盒大曲呢。”
徐宁笑说:“嗯呐,我舅麽可实在啦。”
徐宁转身打开副驾车门,说道:“大哥,你开车。”
三人钻进驾驶室,李福强抓着档把挂挡,随后松离合踩油门驱使汽车前行,慢悠悠的朝着屯东口驶去。
王虎呲牙笑了笑,他经常被夸敦实,因为他长相是属于憨厚型的。
刘丽珍掀开被褥,冷笑:“你最近是欠削,我都给你攒着,过年前肯定得削你一顿。”
李福强在后方一愣,点头:“啊,那就我开。”
徐宁笑道:“舅麽,我给你介绍下,这是王虎,我二叔家的大小子,前两年我哥跟我嫂子结婚,你应该见过。”
徐宁说道:“舅麽,这狍子是活着的,得给它找个地儿拴起来啊。”
由于今个就送两家,所以徐、王拿的东西基本相同,不过王虎拿的东西份量少一些,因为王二利和郭兴民、张德玉的关系,稍微比徐春林差点。
“嗯,那你看着家里有啥玩应就拎着吧。”
徐宁将野猪肉放到锅台上,说道:“舅麽,等回头让我舅找俩人给狍子宰了。街里的富裕人家过年都杀猪宰羊,咱们普通家庭也没那个条件,但宰头狍子不也能热闹热闹么。”
徐宁笑说:“那能不拿么?我给大皮骨肉拎着了。等往后我们整着大皮,咱们再吃吧。”
徐宁三人在老郭家和郭舅麽唠了20多分钟,郭舅麽是个言词直爽犀利的人,但她也知道谁送东西能收,谁送的不能收,可不是傻老娘们。
期间王虎和李福强也唠了两句,主要是询问李福强的家庭情况,再问王虎有没有对象。郭舅麽知道徐宁有对象快结婚了,所以就没问他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