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看着李恪开口道:“殿下,无论是蒸酒还是酿酒,需要的都是粮食,这里是齐州,不用下官提醒,您也应该知道这地方谁的农田多。”
齐州之地便是后世的山东。
在大唐,地理上的河北山东之地和后世有些区别,但不是特别大。
权万纪所说的农田最多者,就是所谓的山东河北士族。
农田多,就意味着粮食多。
依存于粮食的产业,也是这些士族手中的产业。
权万纪见李恪一言不发,接着说道:“殿下,其
实这些事情便是下官不提醒,殿下也应该知道的。”
“您在历城或是齐州这半年来如何折腾,都是一帆风顺,不单单是因为您的东西好,还因为您做的并未触及士族利益。”
“下官就一句话,您这酒拿出去比他们的好,您觉得他们能同意?”
李恪听到这一番话,随即便是冷笑一声。
“合着让本王和他们一起摆烂才是正途?”
此话一出,权万纪愣住了。
摆烂是什么意思?
也不理会权万纪此时的想法,李恪淡淡道:“士族如何从不在本王考虑范围内。”
“相安无事最好,本王不会主动找他们麻烦,否则的话,本王不介意扫清路上的障碍!”
“哪怕他是什么传承百年的士族。”
权万纪听到这话,心头便是一颤。
他还从未见过李恪这副模样!
刚刚的话听起来平静,实则煞气极重!
这蜀王殿下也不曾杀过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戾气?
稍稍犹豫了一下,权万纪这才看着李恪迟疑道:“殿下,该提醒的下官都和您说了,您若是一意孤行,下官也是无法。”
“但还请殿下明白一点,自隋末乱世以来,河北山东之地便是十室
九空,于朝廷他们并无多少忠心。”
“如今这局面,皆是陛下数年来努力的结果,好不容易有了和平安定之象,下官还请殿下做事三思而行。”
这半年来李恪做事的风格他也算是清楚了不少。
嘴上答应背地里指不定就干了,拦是拦不住的。
但身为长史他又不能不劝。
听到这一番话,李恪嘴角一扬,轻笑道:“权大人的提醒本王记住了,不过本王这里也有一句话烦请权大人听听。”
权万纪微微一愣,旋即拱手道:“还请殿下示下!”
李恪回首看向权万纪,脸上挂着笑意,幽幽道:“劝本王可比劝那群冥顽不灵的人难多了。”
此话一出,权万纪顿时呼吸一滞!
蜀王这话什么意思!?
他在怀疑自己和士族私下有联系?!
“殿下……”
话还没有说出口,李恪便是单手一挥,打断了权万纪的话头。
“权大人,王府的新酒上市势在必得,是骡子是马咱们牵出来溜溜。”
“但本王把话放在这里,万事顺着本王点,不要等出事儿了才想起来本王的提醒,那时候可就晚了。”
说完,也不理会权万纪。
“陈涛,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