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郡,江河边上。 深夜。 易柏在知晓明静之师,雷峰寺方丈是那昔日差点收了他的秃驴后,他心中顿时来气。 果真是冤家路窄。 他就说,之前那明静的紫金钵盂,为何死都不肯被他拿得动,现在想想,那钵盂还真是眼熟。 不正是昔日那秃驴拿来收他的钵盂吗。 “真龙,还请绕道吧。” 僧侣苦劝。 “你莫要多言,此僧与我早有恩怨,非明静一事可以了结,他如今在西来寺是吧我将亲自前往,你且回去传话,言我将至,恐其吃亏,让其速速绕道退去。” 易柏如此说道。 恩怨该了结! 他与这秃驴的恩怨,已有十几年之久。 如今碰着,又兼其是明静之师,该是有个结果。 “真龙,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僧侣愁眉苦脸。 “你且回去这般说道就行,无需多言。” 易柏赶人。 僧侣无可奈何,只得以返回,转述易柏之言。 易柏见着僧侣离去,从江边轻唤一二声。 老龟忙是从水底游出。 “真龙,可有要事” 老龟问道。 “我需得去一寺,了结一桩恩怨,需得伱带小妖们在此处少待一二日,若有麻烦,于水下之中,可报我之名号,令其退去。” 易柏郑重的说道。 “真龙且去,且去!此江河,我不久前识得一妙妖,与之结为好友,依仗其势,我等无恙矣,尚是无需借真龙之名。” 老龟说道。 “如此,我便去也。” 易柏放下心来。 他对老龟的本事,还是很放心的。 他朝西来寺方向走了过去。 老龟目送易柏离去,这才重新进入江河中。 …… 另一边。 易柏从壶天之中取出老龙君予他的册子,翻阅起来。 他并不着急,打算步行往西来寺而去,他要看看,这个秃驴,是如何做决定的。 在此期间,他亦可以学些实用的妖术。 易柏这一翻看册子,就被其中记载的各种妖术震惊到了,这里记载的妖术,涉及很广,上天用的,入水用的,下地用的,看得他是眼花缭乱。 他很快就回神,开始挑取一些妖术,研究了起来。 他并未想着直接学习,而是想自己研究一些属于他的妖术。 他于今时今日而言,亦有资格,去琢磨独属于他自己的本领。 易柏一边赶路,一边钻研。 …… 东方发白,天色蒙亮之际。 西来寺中。 怒斥声在寺庙僧房响起。 “此等孽龙,胆敢如此说!”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僧怒目圆睁,瞪着那僧侣。 僧侣瑟瑟发抖,小心翼翼的望着旁边的西来寺住持。 西来寺住持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他心中亦是无奈,这僧侣,岂不闻隔墙有耳,怎就被这雷峰寺的住持听着了。 “你,再说一遍,那孽龙,是怎说的” 老僧怒气冲冲。 僧侣如何敢说,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 最后还是西来寺住持走出,双手合十,道:“师兄,你着相了!” 那老僧却是指着西来寺住持,怒斥道:“我没有你这师弟,碰着妖魔,你不出手就罢,竟还通风报信!你还坐视我徒殒命于西来寺外!” 西来寺住持默念一声佛号,静下心来,双手合十,说道:“道慧法师,此事我西来寺,不参与其中,你要对付辰神,请你自便,须知,截杀神仙,乃是大罪,待天兵天将问罪,雷峰寺一寺皆逃不掉,莫让千年传承化了空。” 老僧一挥手,说道:“他算什么神仙就算他是神仙,那也得上天了才算!” 老僧说完,转身朝外走去,没有半刻停留,雷厉风行,浑然未有高僧之样。 西来寺住持一言不发,注视老僧离开。 “住持,我们该怎么办” 那僧侣惊恐的问道。 “还能怎办紧闭大门,自今日起,西来寺闭寺。” 住持叹息一声。 “是,住持。” 僧侣哪敢违背,忙是点头,出去传话。 …… 另一头。 易柏走在林间,手持册子,内心涌现一个个念头,琢磨自己着独属于自己的本领。 他正思索间,忽觉狂风扑面而来,令他回神。 他抬头望去,入目见得远处一老僧驾风而来。 老僧怒容满面,金刚之像,其身上的人气之中夹杂金气,仅以人气而言,是易柏所见过数一数二的 道门真人,佛门高僧他见过不少。 能比得上这老僧的,没两个。 易柏站定,将册子收回,严阵以待。 哗啦啦。 老僧发觉易柏,快速赶来,飞沙走石,他落于林间,目光朝其张望,鼻子一嗅,只觉腥味扑鼻。 “孽龙,就是你打杀我徒明静” 老僧落地就是怒目圆睁。 “我料明静僧人怎会如此,黑白不分,原来是有个师父教出来的,果真是一丘之貉。” 易柏抬头望着老僧,只觉一阵熟悉。 他就说熟悉是哪来的。 原来是见着明静的那种感觉。 “孽龙,敢杀我徒,你还敢如此口出狂言,拿命来!” 老僧二话不说,张手就打,耀眼的佛光从其掌心迸发。 易柏纵身一跃,使得一招隐形之术,躲过佛光。 砰砰砰! 佛光打在地上,炸起尘埃灰土。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老僧双眼绽放佛光,照射而出。 易柏的真身被佛光照射,竟被破掉隐形之术。 “好本事。” 易柏不急,反是赞叹,他见得出来,这老僧非是用了法眼,而是佛门之术,竟效用如法眼般,还能窥破他的隐形之术。 “孽龙,受诛!” 老僧没有丝毫想和易柏交谈的意思,张手就打,一转眼,数十道佛光打出,就要轰杀易柏。 “a!!” 易柏脑海观想而出梵‘阿’字,他口吐真音,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轰击而去。 轰隆! 气浪与佛光碰撞,使地面不断炸出声响,树木拦腰被打断。 老僧对易柏会佛法似一点也不意外,似早就知晓,瞧得他张手又取出一根通体金黄的棍棒,朝着易柏打去。 易柏不惧,取出青龙禅杖,就要迎击。 杖打棍架,战过一合,竟平分秋色。 “你怎有此杖!此为我雷峰寺传承至宝!明明在明静……” 老僧忽想到什么,脸色难看,该是知道缘由。 “此宝贝自是明静相送。” 易柏手持禅杖,咧嘴笑道。 “受诛!” 老僧不愿多说,架棍而打。 易柏不惧,抬杖就迎。 一僧一妖不由分说,在林间大打出手。 易柏杖法精湛,传承老仙,浑然天成,凶险万分,老僧棍法强势,磨砺已久,密不透风。 这一斗,就是数个时辰,相斗五十个合,端是不分胜负。 可交战之际。 易柏身上的散乱的妖力快速得到整理,愈战愈勇,武艺精通的他,是逐渐压制了老僧。 老僧欲凭武艺战胜易柏,端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僧亦是知晓,越斗下去,他的处境越凶险。 他虚晃一棍,忙是脱身而出。 易柏未有追击,手持禅杖,望着一地狼藉,又望向老僧。 “如何,秃驴,还想让我受诛你这点儿本事,可不够。” 易柏嗤笑。 他望着这秃驴,莫名就会想起当日差点被这秃驴收走,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 他自也要让这个秃驴尝试一番。 只是…… 这一番打斗,他大约是知得,此秃驴的本事不低。 他想要拿下这个秃驴,难度太高。 “你这孽龙,从何处学来的本事” 老僧皱眉,问道。 “秃驴,你管得着另外,我为辰神,欲上天赴任,你拦杀辰神这事,待我上天,定会上禀,你可等着吧。” 易柏眯眼,禅杖不断绽放佛光,似欲再战。 “哼!” 老僧冷哼一声,未有多言,但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他伸手一挥,一件袈裟现于他手。 只见得他取袈裟往易柏头上丢去。 袈裟迎风见涨,竟于半空化作百米之大,铺天盖地的压下,要将易柏擒住。 易柏不惊不惧,从壶天之中取出佛光绫。 佛光绫碰上袈裟,缠斗在一起,亦是一个不分胜负的局面。 “此,此为道禅法师的至宝,你怎有此等宝物” 老僧脸色难看。 “你管得着” 易柏不理,举起禅杖,就要再打。 老僧似乎知易柏的难缠,竟有退去之意,举棍相斗两三合,转身驾风就走。 易柏怎能饶过。 他化为龙躯,他操控龙角,只觉身轻体亦轻,龙躯腾空而起。 他追逐而上。 他的腾空速度远比老僧快上许多。 不一会儿,易柏就已经追上老僧。 他一击之下。 老僧从天上被打下来。 …… 山水之间。 老僧跌落,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但他大致气息却是强盛。 易柏紧追其后,化作人躯,跟在老僧身后,他举起禅杖就要打。 老僧忙是躲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