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父曾邀请何季仁来家用过几次饭,显然对他是颇为看重的。何季仁地自己做冯家的女婿已报了九分的把握,不想快要成功时竟被人捷足先登。
想到冯家姑娘的美貌以及冯家的家财,何季仁可坐不住了。
他也算聪明,没有在第一时间着急忙慌跑过来确认,而是挑了个合适的日子,回家一趟带了母亲叫他捎过来的农产去冯府,绝口不提黄药师的事情,只当是答谢冯父的资助,备些家里的东西聊作心意。
何季仁今年十七岁,已通过解试做了举子,明年礼部举行省试,只要他不出问题,那便是进士了。做了进士,再通过殿试获得皇帝的欣赏,出人头地指日可待。
这也是何季仁如此慌张的缘故,明年的省试以及之后的殿试需要花不少的银钱,他必须得到冯老爷的资助才行。
如果冯老爷看上了别人做女婿,不再资助他们这些贫家生,那……何季仁不敢往远了想。
况且,他见过冯蘅,那可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清丽脱俗,世间少有。这一生能娶得冯蘅这样美貌的女子做妻子,是三生有幸了。
不管哪个方面,何季仁都不想丢弃。
洪七公这几日愣是耐住了性子,没有往别的地方跑,而是安安静静呆在冯府吃吃喝喝,顺带看黄药师如何将媳妇娶到手。
当他探听得何季仁上门,立即颠颠地跑到黄药师房里给他增加压力。
“这两日往冯府跑的年轻男子不少啊,个个都长得一表人才,可见冯姑娘是真讨人喜欢,想娶她的人多的很。怎么也不见你慌张?这么笃定人家一定会嫁给你?”
黄药师的自负是出了名的,所以洪七公总是想打击他,若是哪天出了一件黄药师料想不到的事,他才高兴。
“何季仁?”
黄药师停下手里拿着的棋子,道:“不足为惧。”
“吹吧,你就吹。叫花子承认你一表人才,武功不凡,别人比不过。但你这人身家不清白啊,尽管说了那么多,冯老爷夫妻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是个骗子,满口谎话,既想得人家的女儿,又想得人家的家财,人家可不得小心谨慎些。”
这话在理,不过黄药师并不担心。
他看一眼墙上挂着的黄历,算一算时间,李剑风收到他的信,从桃花岛赶到镇上,还需要两日。只要两日的功夫,他就能让冯老爷和冯夫人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想到李剑风传回来的消息,二弟子陈玄风和三弟子梅风趁他外出悄悄离了桃花岛,这事回去是一定要惩罚的。
他严令禁止,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偷偷离岛就要受罚。
何况,自前年梅风过完十三岁生日,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他曾有一刻怀疑是阿萝回来了,但阿萝什么样子他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即便不是最后那晚梦中瞧见的模样,也绝不会是梅风。
他一直坚信阿萝说的话,她去投胎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等,等阿萝长大。
那晚他瞧见了阿萝的长相,又对她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在阿萝消失之前她并没有责怪他,所以黄药师坚信,她是喜欢他的,愿意嫁给他。
为了安冯家父母的心,黄药师叫李剑风带了大量的名人字画、古董玉器、以及成箱的金银珠宝过来,作为娶冯蘅的聘礼。
冯老爷无非是担心自己在骗他,所以,黄药师几乎是吩咐李剑风将桃花岛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空了,倾尽所有来娶冯蘅。
洪七公感叹,这可真是倾家荡产的娶媳妇啊。
这些天,黄药师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冯蘅的意思。只是冯家规矩严些,冯蘅身边又总是有丫鬟跟着,他想跟人说些话也不能。
其实,也可以,但夜入闺房这种事情太下流,黄药师也不屑做,所以这些天一直按兵不动。
洪七公只当他胜券在握,所以不着急,其实他是急在心里,外面不显而已。
也不用黄药师去问,洪七公已经颠颠地跑出去帮他打听何季仁的情况,瞧瞧冯老爷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何季仁来的消息冯蘅也听到了。
这几日来家里的人不少,要不结伴而来,要不单独过来,手里都拿着东西。
研墨跟她说,前几个来的手里提的都是贵重物品,可见是花了血本了。就今天的何季仁,拿的是他母亲吩咐带过来的农产,算不得贵重,和前面的人一比,立刻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不过,有黄药师在,冯蘅是完全不担心半路会冒出个比他强的,叫冯父冯母改变心意。毕竟黄药师这种万里挑一的女婿人选,再想遇到第二个,难得很。
黄药师在冯家已住了有五日了,除了第一天两人有接触,后头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院,几乎见不到面。
冯蘅将匕拿出来藏在袖中,对研墨道:“今日日头甚好,咱们去园子里散散步,瞧瞧我种的那株花儿长的怎么样了。”
是时候创造机会和黄药师说说话了,只不知,他得知自己的女弟子要杀她时,会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