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不愿叫段正淳进去,两人便站在道观的门口,一里一外说起话来。
刀白凤的声音冷冷的,瞧着段正淳时也没了以往的情谊,叫段正淳心里一痛,也不提儿子的事,反而关切地问道:“几日不见,你清减了不少,可是对观中的饮食不适应?”
“段王爷不是有要事吗?不说便离开吧。”
“凤凰儿,你当真这么绝情,不顾咱们夫妻的情分?”
段正淳脸上显出悲痛,刀白凤却以嘲弄的神色瞧他:“你若当真顾及夫妻情分,就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原谅了你那么多次,你可有一次做到自己的承诺?”
然而,段正淳并没有承诺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他一直哄着刀白凤,说府里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再不会有其他的女人碍她的眼。
刀白凤便当他这话是承诺不会再招惹其他的女人,结果她怀孕那会儿,段正淳又去外面。他以为外出时间短不会被现,却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和嗅觉在这方面有多准。
一直忍到孩子生出来,段正淳居然试探她能否将人引到府里做个妾侍,冲动之下刀白凤直接丢了孩子,离开王府出了家。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她亲生父亲那边找了人来问,被她推脱过去。
刀白凤虽然厌恶段正淳的花心,却也知道他们两人是政治联姻,她知道大局,自然不会因为这事劳烦她爹。
段正淳自然不觉得自己有其他女人是错事,但也知对不起刀白凤这个正经的王妃。
“凤凰儿,你放心,我说过的话又怎会不记得,你是我唯一的王妃,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这话才说完,两人便听到半空里传来一声笑。
“谁?”
段正淳一惊,一转身挡在了刀白凤前面。
李青萝一翻身从树上下来,拍拍巴掌,在距离两人三丈远的地方笑道:“前几日段王爷还在红云庄跟人被翻红浪,还是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怎么才这么会儿功夫就腻了,想起回来跟王妃认罪。”
刀白凤眼见着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儿从树上下来,对方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久的话,他们全都没有察觉,可见对方武功远高于他们。
段正淳被人揭破旧事也不心虚,反而皱着眉看李青萝。
“阁下是谁,为何来找在下的麻烦?”
李青萝的脸做了很大的修饰,与她原本的长相不太相似。段正淳没有认出她的脸,却识出了她的女扮男装。
他是花丛里游走惯了的,是不是女扮男装一眼便瞧得出来。
但是,他对李青萝伪装过的脸却没什么印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来找他的麻烦。
“哟,看来段王爷毁清白的黄花闺女太多了,你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那好,我提醒你一句,去年你去中原救了一个美貌的农家女子,她孤苦无依,原本以为跟了你可以过安稳的日子,结果你将人糟蹋了一走了之,留下她未婚先孕。”
李青萝敛去脸上的笑意,肃然道:“那姑娘本就是穷苦出身,指望嫁个好人家过好日子,结果你说几句甜言蜜语,把人糟蹋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让她怎么办,去死吗?”
段正淳被她严厉的质问大为难堪,顿时想起去年在中原遇到的康敏,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姑娘,只可惜出身太差。
他当时稀罕对方身上那股子不同于普通农家姑娘的劲儿,和人很是好了一阵,后来还想过再去中原看看对方,结果遇到秦红棉和甘宝宝后便把人给忘了,直到此刻李青萝提起,他才想起来。
刀白凤冷眼去瞧段正淳,见他神色尴尬,不由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进道观。
“凤凰儿。”
刀白凤一甩拂尘,抽开段正淳递过来的手,冷然道:“段王爷还是自重吧。”
说罢进了道观,门紧闭上,将段正淳所有的做戏都拦在了外面。
段正淳立刻转向李青萝:“我与姑娘无冤无仇,你何必在我们夫妻面前挑拨离间?这于你有甚么好处?”
李青萝不明所以:“段王爷,你耳朵聋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懂?不是你糟蹋了人家姑娘,我会来找你?枉你平日行走江湖跟人说甚么道义,你连对一个清白女子的承诺都做不到,算什么男人,趁早废了好!”
说罢,她脚尖一点,直直朝段正淳冲去。
段正淳身边还跟了两个护卫,在李青萝冲过去时他二人已拦在了段正淳前面,想要阻止李青萝。
瞅着机会,李青萝抓住一人的手往前一甩,砸向段正淳。然后,趁着段正淳接人的功夫,又将另一个甩了出去,三个人以糖葫芦串的形式连在了一起,李青萝一踏步,手掌贴了过去。
她这一招连着三个人的内力一块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