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陆宿看着欲言又止的白祁,知道他一定是有事要对自己说,从没见过他有话不直说的样子,他好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求我?如果不是很为难,我答应你就是了。”
也许是有了这句话的保证,白祁放下心来,直言道,“其实是这样的,自从上次赏荷宴你把我妹妹从河里救上来之后,我家老爷子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让你纳了她。”
看到陆宿神情有些微妙,白祁急忙补充道,“不过这都是我爷爷的一厢情愿,关键还得看你和你家里人的意见,是吧!”
陆宿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的这些,白小姐都知道吗?”
想到白玲珑的倔强,白祁有些心虚的说道,“她一个丫头片子,意见有这么重要吗?只要长辈们同意了,她也不会拒绝的。”
陆宿想了想,道,“按理来说,我救人是处于好心,只是确实有损她的清誉,负责是义不容辞,只是,让她做妾会不会太委屈她了。”
白祁横扫他一眼,“兄弟,她只是一个庶女,身份与你并不匹配,就算你想明媒正娶,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白祁的后院有许多女人,只可惜却都不是正室,在他看来,他可以有很多女人,但能成为他正室的只有像宁二姑娘那样的名门闺秀。
陆宿吃了口菜,无所谓的说道,“这毕竟是你妹妹,我才对她宽厚,娶她为妻也无不可,等回去了,我就跟家里人商量,然后去你家下聘。”
白祁知道,他们这是说定了,打了个响指,道,“还是你够兄弟,今天的饭钱我请了。”
陆宿笑笑,好像以前也是他一掷千金的吧,甚至没钱了还会找他借,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陆宿回到家之后,正好是晚饭时间,父母都在场。,想着等饭后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饭桌上,他们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教养,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了,等漱完口之后发现儿子还没有离开,这倒和以往不太一样。
陆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儿子,“阿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陆宿认命的点了点头,“父亲,母亲,我想娶白家小姐白玲珑。”
陆夫人用帕子擦拭嘴角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陆父也有些震惊,声音也大了一些,“你刚才说你要娶谁?白家那个丫头?”
“我不答应,”陆母接着说道,“你想娶谁都可以,就他们家的人不行。”
陆宿皱眉,“母亲,我们家与他们是世交,来往很正常,你也是看着白家姊妹长大的,为什么这么排斥她呢?”
陆父看了一眼陆母,让她不要多嘴,他知道儿子不是随便之人,问道,“你为什么想娶人家,是不得不为还是真心喜欢?”
不得不为,意味着陆宿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让人家失贞了,真心喜欢,那也能够理解,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但婚姻不是光靠喜欢就可以的,所以陆父要问清楚。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陆父一查就能知道,他明白的将他救人的事说了,然后道,“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该负责,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喜爱无关。”
听完之后,陆母紧绷的脸色放松下来,她的儿子一直是她的骄傲,不会因为感情的事冲昏头脑,救人无可厚非,但要因此赔上儿子一生的幸福,她可就不大乐意了。
她的儿子有更好的选择,怎么能被一个庶出的丫头耽误呢?
“夫君,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才好?”陆母相信陆父会在这件事情上做出妥善的处理,她准备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反正让她进门,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陆父沉吟片刻,道,“赏荷宴上发生的事,大家有目共睹,这没法推脱,阿宿确实需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不若就将她纳进府中,做你的良妾吧!”
这似乎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选择了,陆母也很满意,然而陆宿眉头紧蹙,道,“父亲,这样不是糟践人家姑娘吗?她好歹也是白府正经的小姐,哪里愿意做我的妾室呢!”
陆宿想起那个在祠堂跪着的小丫头,这个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许是同情,或者是可怜,她在大家眼里却好像总是卑微的存在,嫡庶有那么重要吗?
“你未来的妻子得是对你未来仕途大有裨益的,白家丫头身份不够,日后到了府中,我们好吃好喝的也不会亏待了她,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陆母说的冷血,直白的令人心寒。
陆宿见父亲也是一个态度,温热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道,“但凭父母做主就是了。”
翌日,陆家派了媒人上白家去提亲,礼数周到,诚意满满,只是却不能像求娶正妻一样规格浩大,只两方谈妥了,一顶小轿把人家姑娘送过去,连喜服也不能穿大红色,临时裁剪的水红色绸缎做成的嫁衣甚是普通。
白玲珑看着她们忙忙碌碌为自己操持,心里半分喜悦也无,所有人都说他嫁了一个好夫婿,可能和哥哥自己来往密切的人又能有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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