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飏受伤,佐垣也不再为难他。
他忽然向后喊道:“程岱兄,出来吧!”
不一会儿,程岱率众弟子从林中现身出来,将程飏围住。
程岱见程飏,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这个逆徒,还有什么话说?!”
程飏见程岱,却是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有什么话可说?一群无知之人!我们青峰派的人全死光了吗?竟让一个外人来插手!”
程岱道:“住口!李少侠是三垣阁少主,是来帮我们的。你丧尽天良杀了你师父,还有脸说这些?!”
“我不该杀我师父,可是师父所作所为何时才能重振青峰派?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青峰派。”
程岱一听,气得浑身乱颤,指着程飏骂道:“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我师兄待你不好吗?你竟下得了手?”
程飏冷哼一声道:“哼!他待我好么?!我唤他一声师父,他可曾教过我半点上乘武功?他得了《无相心法》,自己偷偷练,从未向我透露过半分,若不是我偷入静室,不知被他瞒到几时……”
程岱不知《无相心法》是什么,忍不住问道:“《无相心法》是什么?怎么我从未听说过?”
“《无相心法》应是青峰派创派掌门程季渊留下来的一本秘籍”,李佐垣答道:“青峰派原本不以剑术见长,最初修炼的是掌法,《无相心法》是辅成此掌法最好的内功心法。但《无相心法》修炼方法极为奇特,要求极高高,因此极少有人能练成。正因为难,一旦练成,其掌法便会凌厉无比,世间少有人能敌。程季渊程大侠是个练武奇才,他是武林中为数不多能练成了《无相心法》的人,并以此开创了青峰派。只是,后来青峰派无人能练,因此才改练剑法。如果我没猜错,青峰派两任掌门皆是因为此死于非命。”
“既如此,我为何一无所知?”程岱道。
“前几日我曾见你在后山练功,见你内力浑厚,想必是青峰派练功的习惯使然。”
“哈哈哈”,程飏又是一阵狂笑,“小师叔,你当真孤陋寡闻,一个外人知道的都比你多,青峰派交到你手上与等死何异?”笑完又起来,“都怪我一时心软,我早该杀了燕翎,不然你们也怀疑不到我。”
“你住口!我从未想过要做青峰派掌门”,程岱打断他道。
程岱心地纯良,确未觊觎过掌门之位,可是,青峰派如今的状况,除了他,还有谁更适合呢?想到这,程岱也是无奈。低着头,无话可说。
一旁的佐垣却开口了:“你错了,即便你杀了燕翎,我也一样能猜到是你。”
“哼哼!三元阁端的好人才。”程飏冷笑道。
佐垣并未理会他讽刺的话语,接着说:“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程掌门既然已死,为什么《无相心法》却不在你身上?”
“那经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要它何用?”
“如此说来,此定是在燕翎身上了?难怪她不辞而别。她要经你要掌门之位,你们早有合作,是也不是?” 程飏垂下头,答道:“是。”
“是你下的毒还是燕翎?”
程飏低头不语,佐垣见状,便已猜到了答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原本我以为是燕翎,她最是擅长用毒,若说人是幽隐所杀,应该不会有人不信。可是,燕翎上山时,程掌门已经中毒了,起初,我怀疑这青峰山还藏有一位幽隐的高手,直至方才我看到了程飏兄弟的一手暗器银针。”
“想必程飏兄弟早已加入幽隐了吧?”佐垣道。
听到此处,程岱又指着程飏骂起来:“你!……你不但欺师灭祖,原来早已背叛了青峰派,留着何用!”说着就要上前杀了他。
“慢着!”程飏突然叫道,“李佐垣,我问你,你和燕翎是什么关系?”
佐垣料不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会才答道:“我和燕翎并无关系。”
程飏冷笑道:“你们卿卿我我好不惬意,怎么会没关系?!”
佐垣一听,急忙解释道:“我是为了替青峰派捉拿凶手才将她带上山,何来卿卿我我?”
“你不用否认,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否则你怎么会放她走?”
“我并非放她走,只是中了她的毒……”
“哼!若真中了她的毒,你还有命在?”
“这……”
李佐垣不知该如何解释。
程飏趁他迟疑的片刻,突然身形暴起,掌风呼啸,掌间蕴含着毕生功力,袭向李佐垣。佐垣方才迟疑了一下,不及思索,只抬剑格挡,谁知,程飏掌势将至之时硬生生收了回去,身体却飞向佐垣,不偏不倚,正撞在他的剑上。
落月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
佐垣这一惊不小,他其实并不想要程飏的命。
程飏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程岱的衣裳,口中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小……小师叔,此人……不可信。”
说完,怦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