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回来了。”姬雪一踏进石室便呼唤师姐,说着把圣旨递了上去。
薛简转过身,接过圣旨展开来看。只见她三十来岁年纪,一身墨绿绸衫,端庄大方,秀发松挽成一髻,有如云鬓薄雾,肌肤白似凝脂,只是脸上几道伤疤有些影响容颜,否则真是个美人胚子。看完圣旨,黛眉一蹙,冷哼一声道:“哼,果不出所料。”
顿了下又问姬雪:“路上情形如何?”
姬雪道:“前往宣旨的二人不足为虑,倒是途中遇到一人较为棘手,此人武功极为高强,他使的剑很特别,削铁如泥,想来是把宝剑。我被他缠得脱不开身,不得已,用了千钩吻才得以逃脱。”
薛简“哦”了一声,又问:“你可看出他武功路数,是哪门哪派?”
姬雪努力回想他的招式,最后摇摇头说:“小妹阅历尚浅,无法看出他的武功路数。”
“不过......”,姬雪接着说道:“他年纪只在二十上下,和我一般,武功却如此之高,甚是令我诧异,哪个门派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薛简顺着姬雪所说在努力思索着,沉思到深处竟喃喃自语道:“武功高深莫测......江湖中能有此武功的,莫非是......”
姬雪见师姐神情恍惚,自言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便喊道:“师姐......师姐?”。
薛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态,急忙掩饰道:“那个年轻人,他现在在何处?”
姬雪:“应在城中,他中了毒,我让他去杀了王焦,拿王焦人头来换解药。不过我看他有几分傲骨,未必肯按我说的做。”
薛简:“他最好不按你说的做,王焦现在杀不得。现下是用人之际,你再去趟朔方,将那个年轻人带来见我。” 李玄戈已经在王焦的屋顶坐了一天一夜。他虽然不知道那姑娘为什么要杀王焦,但他现在已知道,王焦是这里的守军将领,手握一方生杀大权的人,杜信和胥黎此番来朔方必定也和此人有关。
子夜时分,宅中大小院落多已熄了火烛,只有王焦房中还亮着。
今夜,有老朋友来拜访。
冯宽因杜信日夜守在家门口,不敢轻易现身,心中甚是烦躁,趁着杜信打盹的空儿从后门偷偷溜出来。出了门便径往王焦府上来。一见面便和王焦抱怨起来:“王将军,苦也!苦也!赶快想个法子把杜信打发走,他天天在我门口转悠,我甚是不便啊。”
王焦却不紧不慢地说:“你这几日不出门便了,有何干系。”
冯宽与王焦共事多年,知他深有城府,见他并不着急,想他已有了主意,便凑近王焦耳旁低声道:“我可听说了,胥黎已经离开朔方了,我想他定是回长安去了,若是他再请一道圣旨来,你我的好日子可就到头啦。”
王焦冷哼道:“无妨,他请不来圣旨。”
“哦?”冯宽问道:“此话怎讲?”
“咱们这位皇上什么性情你还不知道么?他根本就不懂国事,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丢失圣旨本就是大罪,胥黎回去必定会被问罪,若能不死已是万幸,他绝不会再回来。”
冯宽见王焦胸有成竹,放下心来,一边谄媚地说:“王将军果然英明,在下佩服。”
“只是......这杜信如何处置?”冯宽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