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刚讲完一段，正在用袖子抹眼泪，听林越一问，叹了口气。
“赵家的人觉得自己家人死的冤，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样的。但他们自己家里人却又不敢走一趟这去往右江城的路。”
“其他三家人没回来的，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起赵老四疯癫之中说的‘妖怪’，大家有些害怕，又觉得这事情不明不白的，自己家里就死了个人，不甘心。”
“所以，最后村里一合计，四家一人出了些钱，请人去探一探。”
林越点点头：
“张大胆就去了。”
老头这时候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林越走进了自家院落之中。
林越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躲在正门后面悄悄看他。
应该是老头的孙子。趁着老头儿背对自己的时候，对着小男孩做了个鬼脸。
那男孩不仅没怕，竟然还还了林越一个鬼脸。
“小哥，请坐。”
林越也不客气，和老头儿坐在了院子石台边的石墩上。
“狗蛋。”老头儿向着那小男孩招手。
小男孩开心的打开门，跑了过来。
“和你妈说，烙几个饼给客人，招待些饭食。”
林越表示感谢。
老头儿摆摆手：
“谁都有出门在外的时候。你一会往回走，从大路过去，路上食肆都没有的。乡下也没啥好吃的，就是些烙大饼，味道不咋样，但是能饱肚子，别嫌弃。”
这时候，刚才躲在门后的小男孩跑了回来，拉着老头儿的手撒娇道：
“爷爷，我想吃烤兔兔。”
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林越心中吐槽。
老头儿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道：
“那条路上闹了妖，依崖村的猎户叔叔也来不了了。”
小男孩显得有些委屈，老头儿挥挥手：
“去厨房帮你娘去。”
小胖墩看了一眼林越，又看了一眼爷爷，最终还是决定乖乖听话，两只小短腿迅速开迈，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
随即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一声惊叫，然后便是责骂声。想来是冲进去的时候撞到了他的妈妈。
“不仅是张大胆，还有他的弟弟张二胆。”
他妈要是再生几个，就得变成浑身是胆张子龙了。
“这哥两，以前爹妈在的时候，家里还算殷实，但后来因为感染风寒，几年前前后脚去了。兄弟二人都不愿意老实种田，家里就败了。”
“但是他爹妈在的时候，哥两个喜欢舞枪弄棒，花了些钱送他们去学了些武艺。和隔壁村因为水源的事情，我们两边打起来，这哥两发挥了大用，所以后来村里对他两也没有以前那样不待见了。”
“那四家人凑了钱发出消息之后，这哥两就说要借这活。”
“后来，他两就真去了。”
“可是等了两天，他们都没有回来。”
“第三天，也是晚上，张大胆回来了，但和赵四一样，也疯了。”
老头说到这里，像是看到了那晚的场面，嘴唇有些哆嗦，拿出烟锅，抽了两口，才平静下来，继续讲。
“他也是一身的血，衣服快烂完了，也是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只是他除了叫‘妖怪’，还不停念叨‘腿’‘胳膊’‘肠子’‘眼珠子’‘脸皮’‘鼻子’‘脑浆子’什么的，含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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