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两道身影重叠,相互扶持着。
“我背你吧。”谢姝祈和她龟速般走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
若非江白锦救她一命,谢姝祈绝对会让她一人在此处自生自灭。
“没事,我自己走走。”江白锦像是看不见她眼底里的烦躁,自顾自地走着。
无奈下谢姝祈在旁搀扶着。
江白锦目光朝前方看去,远远便能看见丧幡高挂在屋上,不久前还一片喜色,如今只剩下白幡,以及隐约传来的哭声……
她的目光默不作声移到身旁女人身上,昨日相见她大红喜袍披身,能从她冷静到极点的脸上看出一丝疲惫。
如霖,你难受了吧…
“灵堂是在前面吧?”
江白锦脚步停下来,忽然一问。
“是,你身上有伤,若是想去还是晚些时日再去吧,又不差几个时辰。”里面人多,谢姝祈可能想她伤口又撕裂开来,还不如回去躺着等人少了再来。
“我没事。”江白锦面露脆弱,活脱脱是一朵摇摇欲坠的花,她浅色嘴唇轻启:“我也该去祭奠他了。”
.. ...
灵堂里阵阵哭嚎。
姨娘们一人一个位子,坐了一排,她们皆默默拿着帕子擦眼泪。
前端,刚回来的谢不歇满脸疲惫呆坐在棺椁旁,他向来注重外在,出门为妻描眉,为自己簪花,打扮得花蝴蝶一般,他院子里的花永远开得最艳。
可在牢狱里头待了五日,他早已没有了大少爷的派头。
此时胡子拉碴,着玄色衣衫,颓样十足。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棺椁,问出今日第不知几遍的问题,“我不过是被关了五日,为何爹过身了…”
“为何!!”
其他人支支吾吾,不敢触上他的霉头,若是府里按脾气排名,谢姝祈为一,谢不歇便为二。
二长老上前一步,叹息道:“老三,你爹他不幸而亡,这是谁都不能料到的事。”
“三哥你别坐着了,快去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谢意然急得很,她抓着三嫂地衣服,劝道:“嫂子劝劝三哥吧,他在这坐了一下午了,说什么也不听。”
四哥被踹一脚在屋里养伤,六姐还未归家,三哥刚从狱中回来,可不能饿出问题来了,那府里就没有了主事人。
这时谢意然才深深体会到一家之主的责任,需要操心多少事…
三嫂贺兮摇了摇头,百般无奈道:“劝不动,他就这个臭脾气。”
“为什么啊…”
谢不歇喃喃自语。
忽然他举起手,狠狠地朝自己胸口拍,“孩儿不孝啊!”
灵堂内只听砰砰几下,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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