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只是想换个茶楼,没想到一路上似乎有人跟随,想到那人有可能是她那天的夫君,心里说不上的痛心。
于是半道改变主意,自己驾车一路驾车出了城门,这里是他进京时无意看到的地方,寂静又美,适合散心,到了京城安顿好之后,就立马让人买了这处。
他的身体,离她很近,已经超过了陌生人的距离,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况且他可能是二皇姐的男人,孤男寡女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妥。
再把他打量,二皇姐这次属实找到一个不错的夫君,模样又好,还这么有钱,一下就把大皇姐的熊将军给比了下去。
不过,她不是来欣赏美男的,既然是熟人,那和他谈十五的那笔巨款,就有的谈。
“你想怎么谈?”眼光一闪,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还钱,那笔钱太多了,她那点钱,还了也是毛毛雨。
沈玉珩虽然坐在草地上,也是上身挺直,不像慕曦灵那样慵懒和惬意,“姑娘是他什么人?”。
他的手下胡大回来禀报有个女人坏了催账的事情,他一眼就看到胡大手上的银针如此熟悉,再一问细节,不出两三句,定是前一天在首饰铺里见过的两人。
他知道银针的主人是他的夫君,就是不知欠债的那人,又和她是什么关系,让她能如此替他出头。
她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是谁重要吗?他好赌欠了钱,是他的不对,但你派人把他打成重伤又是什么好人?”
沈玉珩静静的听着,并不反驳,他并没有属意底下人用暴力,但底下人催收时难免威逼利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从她口里听说,没有分寸把人竟打成重伤,这实在不该,看来之后需要整顿一下催收的底下人。
“他的伤,我会赔,就是他欠的钱,姑娘想怎么还?”桃花眼一挑,算是还了前一天的“私仇”。
慕曦灵一听要还钱,立马从地上起身,连屁股上的土豆没拍,小脸皱在一起,“你把人打成那样,还想还钱,真要把他打死了,你一分都没有”。
沈玉珩摘了一朵身旁的野花,鼻尖轻嗅,身体比刚才放松了些“听姑娘这意思,是想赖账了”。
“赖什么账,谁要赖账?”只是太多了,谁能还的起,她转过身子,目光不自在的看向远处的一棵大榕树。
“那姑娘是一笔代他偿还,还是分期?截止今日,连本带息一共欠一百三十万两白银”
听见他说的数目,她瞬间回头,沈玉珩说到生意,桃花眼一改之前的水汽暧昧,全是独断和精明。
慕曦灵心里一沉,看来科插打诨根本来不掉,硬着头皮想怎么继续赊账,最好,赊个无期,于是试探的问他,“这账能继续赊欠吗?”
“沈某只是个生意人,和姑娘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做赔本的生意?”他看着她,重新站起,她要替人出面,还要有本事才行。
她心里一跳,自己太过天真,人家只和自己一面之缘,何况自己当时还没给他面子,如今要赊欠人家银子,自己都觉得自己脸大了很多。
可想到十五还不上钱,正一心求死,她不可能见死不救,钱又还不上,到底要怎么办。
难道真得用身份来压一压他,他再有钱,不过也是皇姐的侍郎,应该会给她一些薄面。
“要是当朝公主请你高抬贵手呢?”她轻轻的出口,说起话来,自己都没有底气。
“哪位公主?”沈玉珩突变得神情紧张。
见她的反应,估计是有戏,嘴角一弯,悠然道:
“要是,三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