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只癞毛鸡,看着好诡异,这就是妖魔?”
“古桐村和半头寨的祸乱就是这只鸡闹的?”
“打死它!”
“打死它!”
口号喊出,群情激奋,有一个村民冲出,挺起削尖的木棍,向癞毛鸡捅去。
林浊江一脚将木棍踢飞,一眼瞪去,凶神恶煞,气势凌人。
那村民吓了一跳,讷讷道:“沟……沟子……你这是干嘛?你干嘛维护这只癞毛鸡啊?”
“关你屁事!”林浊江冷着脸,喝骂一声,这个刁民样的家伙,可是堵过他家门的。
那村民面色难看,退到了一旁。
“德圆师弟!”
德琥见师弟面色灰白,走上前去,关切询问,“你如何了?”
德圆摇摇头,叹气道:“德琥师兄,我……怕是挺不过去了。”
德琥垂泪道:“德圆师弟,都怪我……怪我啊……”
德圆摇头道:“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降妖除魔乃是我等本分,死则死矣。”
德琥动容,正要说话,林浊江赞叹道:“二位大师高风亮节,在下佩服,来来来,给我瞧瞧。”
林浊江上前,拎起德圆的手臂,探脉感应起来。
德圆愕然道:“施主还精通岐黄之术?唉,没用的,此毒难缠,贫僧的佛光它都无惧!”
“我师父以前开过药铺,有妙手回春之能,神医来的,我虽然只学了一些皮毛,但已经很厉害了。”
林浊江这样说,德圆却苦笑摇头:“我德琥师兄已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他都无可奈何,谁又能……额……”
林浊江身上忽然传来一股吸力,缠绕德圆身上,还有灵魂上的毒与生机,往林浊江疯狂涌去。
德圆面色剧变,无生毒已经融于生机,毒性被吸走,生机也会被吸走,毒消人亡,人死毒去。
看来,贫僧只能入地狱了,德圆幽幽一叹:“施主不必多此一举了。”
德圆面色忽然又是一变,分明感受到毒性与生机被隔绝开来,生机被阻,而毒性却吸入了林浊江的身躯。
“这……这是……”德圆大惊失色,忽然惊声道,“施主不可如此!你吸取了毒性,岂非死定了?如此舍己为人,高风亮节,佛性十足,不若入我佛门……咳咳,贫僧断然不能就此害了施主啊!”
他说着,便要抽回手去。
林浊江喊道:“德圆大师莫怕,我这是将毒性渡给癞毛鸡呢。”
德圆一愣,愕然道:“这也可以?”
“有何不可?万事万物,往往相生相克,哪有办不成之事?即便有,也是自身能不足,大可借势而为,以巧劲办成。”林浊江高深莫测,一副高人姿态。
一旁的德琥忍不住赞叹道:“施主此言,颇蕴大道真义啊!却不知施主是如何将毒性剥离的?”
“这是秘密。”
“……”
既是秘密,德琥实在不好追根究底,只能压下好奇之心了。
“怎么可能?怎么办到的?咯咯哒!咯咯!喔咯!”癞毛鸡发出阵阵怪叫,而后,头上冒起黑烟,消散无踪。
林浊江有天蛊珠在手,意为蛊惑,也为蛊虫,蛊虫更是奇毒之物,隔绝毒性,以天蛊珠之力锁住毒性,转渡癞毛鸡身上。
村民们在旁围观,都忍不住感慨,林浊江真是高深莫测,竟能与得道高僧如此亲近,令人羡慕。
沟子似是还能替德圆大师解毒,着实厉害,不得了啊。
过了片刻,德圆大师面上的黑气不断消散,恢复了气色。
林浊江松开了握着德圆的手,德圆一跃而起,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忍不住询问林浊江:“施主,你身上莫不是有异宝在身?贫僧感受到了一丝神妙的高深莫测气息。”
林浊江两眼一翻,置若罔闻,拎着癞毛鸡便往家里赶去,口中说道:“大和尚,你不求回报,真正的舍己为人,前来助江湖村,在下很是钦佩。当然,若说绝对的不求回报,也不恰当,二位还是有功德的。”
德琥和德圆两位大师齐齐宣了一声佛号,微微摇头。
德琥沉声道:“此间事了,德圆师弟,我们也该走了。”
“好。”德圆双手合十,向江湖村村民告辞,两位大和尚这便走了。
江湖村村民急忙阻拦,要挽留两位大师,却是拦不住啊。
德琥大师忽然醒起一事,回身向林浊江追去,远远便喊道:“沟子施主!沟子施主!可否随我去古桐村救人啊!”
“不去,我与圣銮宗有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