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秘法,就是神秘不传的秘密法门,鲜为流传,或为独创,也往往极难悟懂,悟透。
算命师所说的秘法,需要精神境界入门方能修炼,操纵的是意境,虚无缥缈之物,而非真气,天地灵气,因此得增强感知,以精神感知意境,操纵意境,以影响现实。
林浊江听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急得满头是汗,苦兮兮的看向算命师。
算命师摇头叹气:“就你这资质悟性啊,还好我不曾正式收你为徒,否则非得被你气死啊!我教你三遍,你自己好好悟吧。”
林浊江打起精神来,聚精会神,专注倾听。
讲了三遍,算命师果然不再讲了,想了想,又道:“小子,不要太依赖别人,包括我。我说过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欣赏你的勤奋好学,伸手帮扶你一些无关紧要。可你终究不是我的子侄,也当不了我的徒弟,我看不上你的天赋……时间久了,我的耐心会耗光的。”
这一番言语,犹如醍醐灌顶,冲击精神灵魂,林浊江又受教了,五味杂陈,恍然大悟。
算命师直言不讳,句句戳心,令林浊江不禁想到了同村人的态度。
自己或许孤苦了一段时间,遇到高人,得了指点,便产生了依赖感,甚至在喊了“先生”后,内心将自己当成了算命师的亲传弟子,有什么困难便寻来,最好能一次解决……
“先生仁至义尽,沟子感激不尽!”林浊江给算命师行了一个大礼,便转身离去。
算命师忽然说道:“我叫董流舟,你可以叫我董先生。”
“好的,董先生。”林浊江脚步顿了顿,回身拱手。
谁无少年意气?少年忽然想起一事,去买了些东西,纸包裹挂在了手肘处。
回村途中,林浊江还在思索秘法,钻研感悟,试着感受精神,却极为困难,毫无头绪,越是如此,越是焦灼,越是难以集中精神。
回到村口,是正午时分,日光耀目,灼灼如火。
老人小孩们在纳风乘凉,老人们在下棋,小孩们在追逐嬉戏,玩游戏,跳绳,玩泥巴,玩石头。
老人们在许多时候都是喜欢看孩子们嬉戏玩闹的,有孩子声,有人气,有活力,恍若重生。
福老头见到林浊江,挥手喊了一声:“小沟,回来啦?去镇上买药了?”
林浊江驻足,笑道:“福爷爷,我是去了一趟镇上,没买药。”
说着,他走到树荫下,将一个包裹放下,喊道:“福爷爷,这是苏记铺子的糕点,微甜软糯可口,丝毫不腻,我专门买给您的!”
“这怎么好意思呀?”福老头乐呵呵起身,便要迎上去,却被一位老头扯住袖子。
“福老头!你想死啊?不怕染上恶病被克死?还敢接近他!还敢吃他买的东西?”
“我就不信邪了!偏就接近,偏就吃了!”
“你要是去了,就不要跟大伙玩了。”
福老头闻言,便有些犹豫,林浊江却已拎起了纸包,朝这边躬身一礼,快步走了。
福老头便跺脚道:“你们这些顽固老头!小沟若是魔种,能使人染病,能让人着魔,小桃怎么好好的?你们真是糊涂虫啊!”
这回,大伙儿不干了,纷纷出言,你一言我一语。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荣淳的病怎么说?”
“特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一看到沟子就发冷,阴森森的,像个鬼,谁不怕啊?”
福老头被众音环绕,晕头转向,无言辩驳,气得跺脚,说了一声“糊涂虫们”,就气呼呼回村去了。
林浊江走到家门口,徘徊一圈,将纸包裹放入院中木棚下,便往村后走去。
每次观魔渊魔气流转,林浊江都精神空灵清明,感觉微妙,今日董先生传的秘法悟不透,可又时间紧迫,只能去试一试了。
“沟子!沟子!”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喊之声,林浊江身躯微微一颤,回身看了看,便见到一男一女并肩行来。
二人都戴了一顶草帽,少年扛着一把锄头,挽着袖子,卷着裤腿。少女提着一柄镰刀,衣着朴素。
少年停在距离林浊江两丈远之地,沉声道:“沟子!你往那边走,是不是又要去魔渊?”
林浊江默然无言,这两位是他的儿时玩伴之二,少年叫林善同,少女叫林眉,原本一切如常,平平静静,如今却是一切都变了。
“沟子!魔渊是禁地了,太危险,你不要以为自己不怕魔渊气场就乱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少女林眉神情焦灼,对林浊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跺了跺小脚,“万一你走火入魔,谁都帮不了你,会被大和尚打杀的。村里长辈已经商议着要不要赶你出村了!”
林浊江精神一震,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笑道:“破铜,梅子,谢谢你们了。”
破铜,梅子是林善同和林眉的绰号。
林善同愤然道:“沟子!你这是大师所说的,执迷不悟啊!你会后悔的!”
林浊江笑了笑,转身就走,还举手摆了摆。
身后少年少女便相视一眼,颓然无奈。
“怎么办?林浊江怎么变这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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