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军卒小江,左肩插着一把直至没柄的匕首,鲜血泊泊而涌,半边身子的袄衫都被鲜血渐染湿透了。
“救命啊!”
“救命啊!”
小江满脸惊恐,朝着正在修建商道的众百姓狂奔而去。
披头散发,满身血污,黑色布靴也跑丢了一只,跌跌撞撞,凄惨无比的倒栽商道旁边。
“这个少年军卒,刚刚好像跟在方长史的身后,是一名随行护卫。”
“他肩膀上插着一把短刀,谁下的毒手,插的这么深,再不救治流血也要流死。”
正在劳作的百姓一拥而上,两名年长些的男子上前把小江搀扶起来。
“快……救救方长史。”
“张小石已经被豪族收买,带着方长史抄近路去码头工地,半道上却窜出豪族的恶奴围堵截杀,大家快去救人啊!”
少年军卒小江,直接急哭了。
“方长史是好官呀,待大家犹如兄弟姐妹,我们决不能看着他被豪族恶奴给杀害。”
“走,大家带上家伙事,跟我去保护方长史!”
这一工段的工头,是个青壮汉子,本身就是方大同任命的,现在毫不犹豫的扛上铁镐,一声招呼,领着二三十名跑的快的青壮年朝着小路飞奔去支援。
……
且说此时的僻静小道上。
右手倒提着雁翎刀,左手搀扶着方大同的罗大金两人,最终还是落入了孙家恶奴的包围圈中。
罗大金左腿中了一刀,右腹肋下被一杆铁矛扎伤了,半边身子血迹猩红。
全是正面伤势,就为了把方大同紧紧的护在身后,寸步不曾避让。
在罗大金的面前两步开外,三名目露凶光的精壮汉子,各自手持兵刃呈扇形将两人围住。
方大同以前就是个穷读的秀才,三十年埋头昏暗的油灯案桌读,有高度近视,不说无缚鸡之力,也差不多。
眼下的方大同就是个战五渣,体弱力量小,双裤脚满是湿泥巴,全靠罗大金拼死保护。
“来啊,不怕死的尽管上,反正老子今天活不下去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罗大金怒目圆瞪,“豪族的狗崽子,为虎作伥的败类速来领死!”
祖传猎户,虽然只是设置陷阱,抓抓小猎物的普通猎户,但此刻发狠拼命的话,还当真有股不要命的凶煞气。
中年小吏张小石,站在一旁观战,心里莫名的焦急万分起来,他可是知道方大同一行人,还走脱了一个半大小子。
这要是拖延久了,一会儿城内的亲卫军闻讯后出动,大家都得死!
“不要再拖延了,一定要速战速决!”
“他才一个人,而且负伤了,正面拿不下,为什么不分一个人绕到背后,双面夹击快速杀死他?”
张小石这个提议很毒,当场就令罗大金以及方大同面色大变。
正面对抗都打不过,双面夹击,对本就负伤的罗大金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当当!
罗大金磕飞正面攻来的一柄刀,一柄剑,然而为了护住方大同,后背终究挨了一记铁矛。
噗嗤!
锋锐的矛尖洞穿了罗大金的腹部,带出了一蓬鲜血,还有细碎的内脏碎末。
罗大金一声大吼,犹如负伤绝望嘶吼的野兽,腾的转身,一刀砍在手持铁矛汉子的胳膊上,骨茬子都砍断了一大半。
后者凄厉惨叫,缓慢后撤。
罗大金站都站不稳了,半个身子伏在方大同的背上,浑身止不住的抽搐,鲜血从腹部的伤口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