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乡村

第6章 昧良心的“场主”

七十年代初期,人们的法制意识普遍很淡薄,化思想落后,大多数村民只要有饭吃,都没有其他奢望。但是这些有点头脑的人就钻了空子,在那个年代里,只要和队长有点私情,都可以捞到一些“油水”。

刘串和刘树,他们看到在打谷场上可以大捞一把,商量晚上到队长家送礼,分别买了好酒好烟,趁夜深人静时候,溜进了队长家,便说明了来意。队长当时就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俩有了“场主”一职,如鱼得水,高兴的一夜未眠,知道场主有空子可钻,油水大得很。

第二天,他们就立马上任了,负责看管打谷场上的粮食,并在场边角搭起了简易的小房子,以便下雨藏身之用。

不久,他俩私下合谋,村民当天打下的粮食,来不及入,必须要在场上晒干才行,只要过夜,我们俩就可以下手了。

在那个年代,收下的粮食未入,确实不好计量,因为一收下来,粮食是有水份的,等晒干了,斤数要少了许多,无法计算一场粮食究竟有多少斤。

这样就给刘串和刘树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如果人品好,能保证粮食不少。这两个家伙,蛇出一窝,哪肯放手。

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密谋晚上动手偷粮食。大约晚上一点左右,这时人们正在梦乡,他们拿来了事先准备的袋子,一个动手装,一个动手接,不一会儿,装满了十多袋小麦。

他们俩正值中年,身强力壮,三下五除二,就把袋子装上了车,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不久,就把小麦运到了各自家里。下完粮袋,迅速回到场上,把原来不远一堆一堆小麦恢复了原状,又进行了清扫,防止被村民发现问题。

这样他们瞒天过海,昧着良心每人分五袋小麦,可以满足全家人吃一年。他们所偷的小麦,按当时村民们分粮时计算,十户也未必能分到那些粮食。因为当时条件受限,管理不精,人浮于事,亩产量很低,村民分得的粮食少的可惜,所以说这两人太贪婪了!

有了第一次安然无恙,必定还有第二次。他们阳奉阴违,欺上瞒下,把集体财产据为己有。家里有了粮食,吃不完还可以分批少量到远处集市变现金,两家人心里美滋滋的,过着吃喝不愁的生活。

一转眼又到了秋季,开始收割水稻了。村民们仍然靠手工收割,人力拉运,个个累死累活。拉到场上,还是用手工把一捆捆稻子用力甩下来,把稻子集中一块晾晒。

这时,又给这两个人创造了机会,他们俩采取相同办法利用晒粮过夜之机会,把收下来的稻谷运到了自己家里。两家人吃不完,运到远处街市上变现。

没有不透风的墙,无巧不成。有一天,刘串把加工好的大米运到远处街市上出售,恰巧遇到了同村走亲戚的一个村民,这个人叫刘旺,他看到刘串拉了两口袋大米,惊慌失措,就问:“大米哪里来的?”

刘串不敢说话,吞吞吐吐一时说别人家叫帮忙销售的,一会儿又说,有一少部分自己家多余的。前言不对后语,非常慌张,这时,刘旺彻底明白了,知道是昧着全村良心,偷场上的稻子,加工成了大米来变现的。

他怕刘旺揭发,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现金,想堵刘旺的口,能否网开一面。

刘旺不要,心想,如果要了,就对不起全村老百姓。他决定回家告发,立即回到家,找到同村一帮人商量一下,并把看到刘串在街上卖米之事说了一遍,老百姓都明白了,我们辛辛苦苦收的粮食,都被他们占有了,坚决不同意。

晚上,找来了队长,召开大会,刘旺当众揭穿了两个黑心的场主的丑恶嘴脸,他俩无言以对,只好承认了自己偷粮的经过,群众一致要求把不义之财全部交出来,两个人在铁的事实面前只好答应退回全部赃物,随即队长当众大骂不止,狠狠地打了他俩一顿。群众也指着两人骂个不停,都认为他俩贪得无厌,不该吃不完还去变现,队长一看控制不住势态,立即宣布停止他们看打谷场的“职务”,永不再用。

两个昧良心的场主,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此,这两个家伙无脸见人,耷拉着脑袋。队长派他们俩一起吃苦力,干重活,从此,再也没有捞到一点“油水”。落下了终身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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