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如乌夜啼所料，阎惜杨出口的话，实诚的很，没有一丝丝多余情绪。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阎惜杨眼下对脱脱孤离的厌烦。
脱脱孤离还没开口，阎惜杨便说了话，“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有大好未来，你甚至可以得天下，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你完全可以忘掉。”
“不是！”
脱脱孤离抗拒着阎惜杨这样的自我认知，急切出口反驳之后，轻声对她开口。
“我不要这个天下，我只要你。”
如果不是娄墨阳的不管不问，脱脱孤离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在意这个女人，他竟然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守护她，爱惜她，疼宠她，想倾尽所有的对她好，弥补她，偿还她。
阎惜杨不震惊是假的，可她的心，不为所动。
心里没有他，就是没有他。
“可是我讨厌你。”
阎惜杨生平第一次面对着一个人说讨厌。
她只是在告诉脱脱孤离，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俩是仇人。
脱脱孤离不悲反笑，轻扣着阎惜杨的手笑言，“没关系，我让你讨厌。”
阎惜杨一懵，不懂脱脱孤离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说的这样清楚了，他竟然还纠缠不休。
情不自禁的杀心顿起，阎惜杨手上一用力，脱脱孤离就抓住了她手，脸上带笑，“如果你再杀我一次愿意留下来的话，那我就让你再杀我一次。”
阎惜杨目瞪口呆。
脱脱孤离像说着别人的生死一样，脸上依然有着令人讨厌的笑容，“如果我死了，我认命，如果我命大没有死，你就答应我，留下来。”
眼下没有娄墨阳，更没有鬼手天医肯出手相救，脱脱孤离像忘记了自己鬼门关那一遭。
阎惜杨无言以对。
右肩头突然一烫，猛地揪心刺痛阵阵，阎惜杨一个猝不及防，就看到脱脱孤离心满意足的，盯着她**在他眼前的右肩头浅笑。
“这是‘九回肠’门主的印记，如果我死了，你就是‘九回肠’第二任门主。”
伴随着脱脱孤离的话，阎惜杨侧头看着自己右肩头，果然多出了个东西。
成人拳头大小，百折千回的不规则图形，如同脱脱孤离口中的‘九回肠’一样，曲曲折折，像是永远看不到尽头。
“你看，这是我的，男左女右，我的在左肩上。”
脱脱孤离不见外的扒开自己的衣裳，将印记给阎惜杨看，心里满是和阎惜杨有着一样的东西的满足感。
这样，他们就更亲近了。
阎惜杨看见和自己肩头一模一样的印记后，瞳孔猛地一缩。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像是在交代遗言。
阎惜杨自问，对脱脱孤离，没有感情而言，可他眼下的举动，已然令阎惜杨无法不动容。
阎惜杨自问，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为什么，现在她竟然对眼前人说不出狠心的话呢？
“我还有点家底，当然，不是摄政王王府里这些东西，是我自己的，等你坐上了‘九回肠’门主的位置，有人会告诉你你能得到什么。”
阎惜杨木讷的看着眼前人，脱脱孤离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像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的继续道，“我不像娄家那么富有，也没有白家有权势，没有阎家裘家有背景，可是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满腹深情，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阎惜杨心口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