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用小手掰碎饼子,泡在粥里,把它泡软点,好吞咽。奶奶伸手要喂它,长宁拒绝了。“我自己吃。”
大爸爸帮腔道:“对对,二丫自己吃。二丫厉害着呢,自己会吃。”
奶奶白他一眼:“就你惯着,回头她吃的满身都是,你负责洗衣服。”
“行行,我洗。”大爸爸一点不怵,他闺女的衣服一点点,顺手就给揉搓出来了。
吃完饭,大妈妈去洗碗,爷爷和大爸爸商量过几天就要开始收黄豆和玉米了,哪块地熟的快,要先收,哪块地熟的晚一点,留到最后。这个时候,农村土地还是农民所有,自家地里种的东西,就归自家所有。
按人头分的地,并没有原主的。分地的时候她还没来呢,这几年也没有重新分。
等到她把户口落在村里,已经到了人民公社时期,开始实行工分制了。
说起来,原主出生到六岁,一直没有正式的名字,也没有户口,当然,这个时候户口登记制度还不完善,尤其是在农村。但城里其实已经比较严格了,原主的父母却把这个女儿忘得一干二净,没在城里给她上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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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年户口登记严格起来以后,原主的户口上在了爷爷奶奶的户口本上,和大伯一家其实也在一起,但是户主是爷爷,上面只记载了原主和户主的关系是爷孙。
这辈子,她当然还得在村里上户口,但是她得在户口本上把她和大伯的关系变成父女。这个倒是不难,等到上户口的时候再说。而且实际上家里也已经分家了,只是爷奶和大儿子一起生活。上户口的时候完全可以弄两个户口本嘛。
目前的关键是要想办法囤粮。
195年是最后一年,自家地里的东西归自家所有。等到1958年,各地就会纷纷开始土地集体化和工分制的实践了,1开始吃大锅饭,然后形势就急转直下,开始三年自然灾害了。
长宁从世界线中看到,这片地区受灾算是相对比较轻的,基本上没有饿死人,但是日子也是真的难过。她三岁的小身板能干点什么呢?
长宁无所事事,抓了把麸子喂鸡,这个时候家里还养着两头猪十几只鸡呢,小日子过的还是很不错的。
喂完了鸡,她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奔二爸家去了。“看着点路,小心点。”奶奶在身后喊。
小姑娘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出了大门,迎面遇上村支兼村长,本家堂伯顾爱民,吃完早饭正往村委会走。看见她就喊:“二丫,干啥去?吃饭了吗?”
原主和他“有仇”,听见他喊,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给他一个后脑勺,就往二爸家去了。留下他在后面哈哈大笑。
原主是个老实孩子,特实诚那种,别人说啥她都信。相熟的大人就喜欢逗她,顾爱民就是其中一个。
有一天,她骗长宁说:“你奶奶在厨房藏了奶糖,偷摸买的,不给你吃。”
小姑娘信以为真,回家就在厨房里翻找,她倒是不认为奶奶会不给她吃,但是她也想早点吃到。
小姑娘在厨房翻了个底朝天,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也没找到,委屈的想哭,这个时候,顾爱民又说:“哎哟,你还真信啊,我逗你的。”
真讨厌!原主生气了,跟他势不两立,每次见面都给他一个后脑勺。
长宁偷偷照过镜子,看到了原主的长相,嘴角一抽,这的确就是招人逗的样子。小脸,尖下巴,杏眼,水汪汪的,鼻子小巧挺翘,嘴巴也小小的,长得极其秀气,看着就乖的不得了,大人一见就想逗她玩。
二爸一家也刚吃完饭。看见她进来,二妈就问:“丫丫,吃饭了吗?”
“吃完了。二妈。”
“三木,二丫来了,你的鸡蛋分给二丫一半。”二爸喊道。
三木是堂哥的小名,他大名顾森。堂弟叫顾林,小名,就叫小二。
堂哥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水煮蛋,边走边剥皮,扔一地,气的二妈要拧他耳朵,小二也在扔鸡蛋皮,看他妈盯上了他哥,赶紧机灵的跑了过来,先把自己手里的鸡蛋塞给二丫姐,让她先吃。
长宁哪好意思吃,她说道:“我喝鸡蛋水了。小二吃吧。”
顾林又接了过去,自己啃得津津有味。这边顾森也摆脱了二妈的魔爪,坚持把鸡蛋白给了长宁。
三小只结伴出行,在村里溜溜达达。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村外。
这年头治安还行,拐卖孩子的还没在村里出现。而且,大家都是熟人,每个人见到都会喊他们一声,再叮嘱一句:“别跑远了,一会就回家。”
这个村子三面环山,东侧还有一条河流过。南山和西山,看着很近,但是走起来很远,至少他们目前这小腿是走不到的,北面的山倒是可以尝试。从家里溜达到山脚下大概需要半个多小时吧,在他们不迷路的前提下,如果迷路,那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