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岁月已如烟,爱恨情仇转瞬间。
泪湿枕边思旧梦,心寒夜半忆君颜。
晨别吻别情难续,夜寂言稀意更寒。
纵使相逢应不识,空留回忆在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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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五月廿六之周日,岁月模糊,难辨何年。若言二零一七,则是小双初涉正棠师门阃奥,实习生涯之始;若系二零一八,则数日之后,正棠将履新职,兼掌白云村邻职业学院之权柄;至于二零一九之同期,或为正棠师旋归旧地之时。度其大概,恐以二零一七年为是。彼时小双心境,或悲或喜,极尽挣扎,然岁月匆匆,几载光阴转瞬即逝,连自身亦忘却确岁,故于时光之河前,万般皆成过往云烟。
直至二零一九年夏,正棠师犹未知晓,此幼女心中已历沧桑巨变,忧愁深藏,抑或正逢变故之秋。
晨见正棠师,小双坐查车后座,默无一语。知兰苼君又未用早餐,心疼之余,因忿未加理会。私置兼职所得车架于查车中。上午拜会正棠,师荐一低本创业之机,兰苼有意试之。午餐时,小双如厕归,见查候于餐厅门,笑言恐其迷失,二人相视而笑。席间,查频为小双布菜,久未共餐,小双愿日日如此。午后,查送小双归,即返。小双望兰苼能伴其侧,多作停留。归家后,共议正棠师所授项目,各投十万为代理费。夜,小双提议共撰工作计划,实欲兰苼伴之,兰苼未应。忆及周日之约,兰苼言方购食材至寓,稍至。小双嘱至楼下告之,欲下楼购食,实欲与查共游夜市。须臾,查至,携海鲜花甲米线,乃小双所嗜。兰苼言此后唯论项目,小双怅然,觉其情淡。
寝时,兰苼把玩手机,小双询其与茳菉交往否,兰苼不答。小双欲观其手机,兰苼拒之,争执起。兰苼怒言厌其多疑,故疏之。小双疑其与茳有秘,必删记录以避。终未强求,心已明其必有隐情。熄灯就寝,小双问兰苼是否情已逝,兰苼坦言爱意渐淡。小双诉四年深情,反遭辜负,连关切亦难得。兰苼亦叹情难舍,然现实所迫,恐误彼此。言及婚事,小双知其力不足,不敢轻许。唯望兰苼随正棠师项目有成,或可再议。又请兰苼勿急于相亲,待己学业成,观其变。兰苼默不应。小双誓忠贞,愿待其变。然兰苼惧异地恋苦,前事之鉴,心有所惧。
夜深人静,小双心寒如冰,知此情难续,背对兰苼,泣不成声。
顷之,兰苼君谓小双曰:“念及汝矣。”小双微嗔:“君情已淡,吾心何悦?”念及前言,小双悲从中来,泪湿衣襟。查劝之曰:“双儿,寝矣,明日尚需劳作。”遂归枕上,查转身拥之,拭其泪。
小双忆往昔,言于查曰:“忆初识君时,每晚必泣于枕上,惧君离弃,梦中亦常逢君弃我而去。君昔言不离不弃,今奈何将别?今吾再泣,君不复慰之如昔,悲哉!吾爱君拥吾背而眠,甚感安宁,今此温馨已成奢望。愿得夜夜与君相拥而眠,朝朝暮暮不相离。岁末分手之夜,雷鸣电闪,吾梦君拥吾背,暖意融融,醒则知已分,泣不可抑。彼时亦盼君在侧,君曾言雨夜雷鸣相拥而眠最适,故每闻雷声,必梦君至。自此,雷鸣之夜,再无君伴,心甚伤矣。”兰苼君慰之曰:“双儿勿虑过多。”
小双乃转身紧拥兰苼君,头埋其颈间,念及明晨君将早起离去,未知归期何日,愿时光永驻此刻。晨别之际,兰苼君吻之,小双欲挽其手,念及昨夜无奈,终未强求。
自此,兰苼君唯应小双项目之事,夜寝前,小双索吻求抱,兰苼君仅发三表情包,晚安二字亦吝于言。小双自慰曰:“能得表情包亦好,至少未嫌我烦,未弃我于不顾。”然兰苼君日渐疏远,小双心知缘尽,数日来,二人关系淡漠,甚于路人。兰苼君不复主动讯之,唯谈及项目方有片语。夜请晚安,亦仅表情包以对。小双感其冷漠,欲激之使妒,故言欲觅新宠,更请查为之介绍,查默然不应。
六一节,小双赴兼职,夜则于友圈晒与男子合照,附言:“汝将恒宠吾乎?”此举专为查某一人设,意在激之,使其误以为小双已有新伴。整日未与兰苼君语,夜寝前亦不复言,欲令其觉小双已移情。后觉此举欠妥,夜半删之,未知兰苼君是否得见,见之又是否介怀。
夜,小双噩梦缠身,六月二日晨五时半惊醒,泣甚哀。乃发微信于查,语音中唯泣声,并传泪眼朦胧之视频。意欲述梦,遂于备忘录草拟言辞,拟毕将复之。
其曰:“余梦一极恐之事,宛如亲历。夜,合照之男子邀余共餐,其饮甚醉,余知其不欲驾车归。餐后寻之,惊现其于余室,醉卧吾床,衣已尽解。余惧其酒后无状,力拽之起,然彼固不起。急呼于尔,梦中犹惧尔不接(实亦常然),未料速应之,余惊且喜,泣告所遇,盼尔速至驱之。继而梦其被拖过马路,醉体绵软,横卧道间,忽有压路机将至,人急拖之未及,眼见其卷入轮下。车过,无血却见碎首,余不敢视,瞥见残骸,毛骨悚然。又见一老妪拾骨念咒,索逝者遗照。余惶恐引之归,取墙上像与之,心惧如杀人者。然力辩非吾所杀,实因揪彼出室而彼已醉甚。正此时,尔冲入,老妪指吾为凶,言吾害命且预言吾等无嗣。尔应之曰:‘吾已老而无子。’(或映射现实之语。)忽天鸣巨雷,闪电裂空,余惧而跪,向天叩首,泣诉无辜。尔亦跪扶,慰余曰:‘勿惧,吾在。’余言:‘此后不敢独寝,愿尔夜夜伴我。’(实乃心中所愿。)尔未答,余续述梦境,言至气促,忽觉梦中言声,方悟为梦,释然一笑。然随即悲从中来,醒觉身边无尔,梦中尚得相依,欲再入梦而不可得。启目视外,天已微明,望顶棚而思梦境,虽虚惊一场,心仍黯然。尤悲者,梦中尔接电话,至而慰我,伴我左右;醒时则反,尔不接电,不复消息,更不伴我。念及此,泪不自禁。愿复入梦,重温旧景。此情此景,犹忆三月春夜,雷鸣电闪,梦尔拥我而眠,醒则一切皆空,失落之感无以复加。因尔言爱雷雨之夜相拥而眠,故每闻雷声即梦此景,醒而人非在侧,泪湿衣襟,伤心欲绝。白日虽强颜欢笑,内心挣扎放下,夜来一梦,防线尽溃。五时半惊醒,心痛如绞,知尔终不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