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生出丝丝愧疚,被他握着的手忍不住用力弯了弯,握紧了他几分。
感觉到她的动作,谢宴礼垂眸看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青骄摇头,“我就是在想,当初我在这里窃取了你的皇宫布防图,而后假死逃脱,你恨我吗?”
谢宴礼略略思索了一下,最后摇摇头。
“为何?”
沈青骄现在很后悔,她当初如此卖命为司密局窃取情报,可要舍弃她的时候,司密局没有任何犹豫。
反倒是谢宴礼,不但不怪她,还多次护她。
还有逃出皇宫的那晚,她其实心里清楚,谢宴礼想救她,但她还是伤了他,而后离开。
现在想想,她有些好歹不分。
而且这几日,她也在疾风那里得知,当初皇宫刺杀案发生之后,东宫发怒,联合群臣中支持东宫的一起弹劾谢宴礼。
虽陛下有意维护谢宴礼,但弹劾的奏折如雪花一般,每日都堆积龙案,陛下无奈,还是下令打了谢宴礼五十鞭,罚俸一年。
疾风说行鞭刑时,他跪得直直的,一声不吭。
直到行完刑,疾风去扶他时,他强撑着的意识才彻底昏过去。
养伤才养了不到十日,他又开始处理卫厂的事,一刻不让自己停。
好不容易有一点休沐的时间,都是窝在酒馆,不停地喝酒。
喝醉之后,又总是叫唤着她的名字。
得知了这些,沈青骄只觉得更加愧对他。
她并不知,谢宴礼对她会用情至深。
后来想想,他虽然在平常的处事上冷漠无情,但在情事上到底是个单纯的。
且他这人固执,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
“哪有什么为何?不恨便是不恨。”
沈青骄侧眸看着他,心里暗叹他就是个傻瓜。
她垂下眸子,唇角弯了下,也不再深究,若以后有机会,她再报答他吧。
将思绪拉回到殷珩这边。
谢宴礼带着她来到一间牢房前。
借着微弱的灯火,沈青骄隐约可以看到殷珩的轮廓。
他靠坐在角落里,整个人隐入阴影里。
血迹斑斑的身体靠着墙壁,头发凌乱披散在肩,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看到斑驳的鞭痕烙痕,还有翻飞的血肉,可见这些日子,他在卫厂并不好过。
此刻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毫无往日的光风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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