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小竹,心里越来越不安。
凤无心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紧了紧,开口说到,“近来天气时好时坏的,我听闻静安妹妹前几日偶感风寒,今日可是好些了?”
耳畔是张嬷嬷求饶的声音,良妃抬眼,看见张嬷嬷正望着自己,虽说此时开口求情不妥,但是眼见着自己在凤无心那小蹄子处的眼线被收买的收买,除去的除去,心里也是着急万分。
“圣上,这张嬷嬷许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月黑风高的看错了也未尝不可。”良妃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神示意张嬷嬷先安下心来。
虽说是自己的主意,这张嬷嬷可是一个知情人,惹急了,狗急跳墙,一切可就不但是失败那么简单了,还是要安抚她一下,日后,这偌大的皇宫,想要除去一个不得眼的下人还不容易。
皇上看着良妃的目光冷了几分,“胡闹,今日若不是这个丫鬟自己出来,我的忧儿岂不是被冤枉了。这等下人,你还替她求情,你也糊涂了不成!”
良妃诚惶诚恐地低着头,未敢言一词。心里想着怎么再扳回一局,若任凭事态继续发展,定会对自己不利,正想着,却听到凤无心那小蹄子低低地笑了一声。良妃感觉自己脊背上是一层的冷汗。
“父皇有所不知,这张嬷嬷是小时良妃娘娘担心我吃不好,别人照顾不好我,为我寻的下人,还是静安妹妹让与我的呢,今日或是想起旧事,张嬷嬷年老,也是心下不忍。”凤无心对着皇上卖了个笑脸,“好父皇,这张嬷嬷还是父皇交给我处置吧,省的外人说我不体谅下人,对我寒心。”
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将张嬷嬷关在莲宣殿,多派些人手,等公主回去处置。”皇上目光顿了一下,慢慢说到,“这是静安让与你的嬷嬷?”
凤无心笑了一下,天真烂漫的样子,“是啊,父皇不知道吧,静安妹妹那时可粘着张嬷嬷了,不过良妃娘娘对我好,硬是给了我。”
良妃听着凤无心信口胡言,刚想开口辩解的话,在皇上的带着怒气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凤无心看见良妃不痛快,在心中冷笑,想着,“还不到时候,他日我定让你们万劫不复。”
良妃用眼神示意惠嫔,惠嫔低头想了一会,“这凤无心公主有皇后撑腰,我定是万不能开罪,只要把暂时这个僵局破了,良妃也不会对我说什么。”
惠嫔想了一下,开口说到,“凤无心公主真是遇事沉稳,这若是换了妾身,早就吓的说不出来话了。”想把这个嬷嬷是谁的事情翻过去。
“凤无心是朕的嫡女,岂是别人可比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全然不提方才疑心凤无心的事情了。
皇后叹了口气,说到,“那么,这灾星一说,也就与凤无心无关了。”
这样,东南方向的宫殿,只有静安公主,德妃娘娘和襄嫔娘娘的宫殿了。
良妃心里万分不甘,这惠嫔只是说了一句凤无心公主沉稳,皇上便如此骄傲的神色,可是自己的静安呢,明明都听到静安感染了风寒,却未曾询问一句,自己的儿子远在边疆不可归,就连自己的宠爱都是借着凤无心得来的,心里怎能不恨,若是,坐在那皇后位上的人是自己这一切可会不同?
“何大人,你说这灾星会影响自己,也会影响身边人,可是事实?”凤无心见何乔在一旁想当一个隐形人。
这可不行,见着局势变了,就像躲了,看来这良妃和这位何大人的利益关系也不怎么牢靠啊。能收买的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是…是…是”何乔看着局势和预想的不同,慌张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了三个是。
“父皇有所不知,昨日我去探望了静安妹妹的时候,张嬷嬷悄悄跟着去了,许是担心静安妹妹,我回来时才遇见了六弟,不想今日张嬷嬷遭此大祸,我也因此蒙冤。我和静安妹妹遇见山贼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我那么善良的妹妹怎么可能把我推给山贼,想必我们都是被落在东南宫殿的灾星影响了罢。”凤无心叹了口气,“我这妹妹与我最是要好,前日与我无端生份,我还难过了好久,这若是受了东南宫殿的灾星影响,我这心里知道妹妹还是那个妹妹,也就好受了些。”
皇后听闻,心中还是高兴的,凤无心的这几句话不可谓不巧妙,既点出了静安的嫌疑又表示了自己的关心难过,不愧是自己的女儿,看样子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不用自己担心。转念一想又觉得难过,小小年纪,就要考虑这么多,万事不由得自己,被冤枉也不能喊冤,要知道周旋,要察言观色。这样一想,皇后的心里万分难过。
“你说静安将你推给山贼?!”皇后惊慌的问道。
“幸好大哥来的及时,女儿无事,母后放心。”凤无心神色暗了下来,“许是妹妹慌了神,那山贼被女儿用簪子刺死……”凤无心假意哽咽了起来,接着断断续续的说,“还好妹妹无事,不然我可怎么面对良妃娘娘这么多年的好意……”说着,眼泪就止不住了。
皇后慌忙过去抱住了凤无心,“好孩子,不哭,有母后在呢,没人敢欺负你了。”
皇上听完凤无心的话,关注点只在静安推了凤无心。皇上心想,这是云华去的及时,不然指不定这个静安会做出来什么事,这真是让灾星附体了!比起凤无心,那静安回来受到伤又算什么。怪不得凤无心回来就生病了,这么大事,这孩子还瞒着,怕我们怪罪,真是难为了这孩子。
皇上看良妃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想到方才良妃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怪罪凤无心,皇上的怒火又盛了几分。
良妃此刻是有苦难言,好话坏话凤无心都说尽了,那还有自己反驳的余地,本想用一些小手段让凤无心那小蹄子不得翻身,如今是小瞧了她,日后更要谨慎,先保全静安再说。
“就让静安公主去宝华寺赎罪一段时间,也反省反省自己,怎么对待手足至亲的。”皇帝看了一眼何乔,“爱卿,看需要多久才好。”
何乔听闻,脊背上的冷汗一下子都出来了,抬头看着皇上,这两方都开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