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再把礼物送去,多少有些欲盖弥彰,但要是不送,他是真的没有脸。
徐夫人委屈巴巴控诉:“老爷,这事不能怪妾身啊,是那荀瑗不肯要,我们也不能硬塞给人家吧?”
“你还狡辩!人家说句客套话你还真就信了!”
徐宽气得喘不上气,前所未有的迫切想要换个人来当这家里的主母。
“一会儿你去把账房钥匙交给母亲,往后让母亲继续管家,至于你们俩,一个月不许踏出家门半步!给我好好反省,要是还看不清时局,就把你们送回乡下去!”
都过了这么些年,换个夫人是很难了,但换个人管家还是可以的,媳妇上不台面没关系,他还有老母亲!
徐夫人闻言,气得一下厥过去,徐梦雪急忙上前搀扶,恨恨地看着她爹,道:“爹,娘都气晕了,您真就要为了这么点事闹成这样吗!”
“哼,你都是被你娘惯坏了!赶紧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什么时候学聪明了再说!”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也不顾及闺女的心情。
他还要去想想怎么跟县令大人补救一番,一天天的净为这些事发愁了。
不过徐宽还真是低估了荀瑗,之后的一段时间县令都没有为难过徐宽,徐宽反而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有点心虚,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去问了县令。
不过他没有明说,只是说自己妻女太蠢了不会办事,自己要不要再亲自去一趟,会不会很突兀?
县令倒是意外他能有这样的感悟,把荀瑗跟他说的话又跟徐宽说了一遍。
徐宽松了一口气,叹道:“荀娘子真不是一般人啊,明明也就跟我家雪儿差不多的年纪,怎么我家雪儿就那般扶不上墙?”
县令没说话,只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察觉到县令的眼神,徐宽有些尴尬,赶紧拜别县令想要离开。
县令看在他上道的份上,多了一句嘴:“老徐,你倒是个机灵的,多花些心思在儿女身上,否则你迟早要栽。”
“多谢大人提醒,下官知道了。”
相处这么长时间,徐宽自然知道县令这么说是真心在提点自己,心中感谢,快步离开。
县令都给家中女儿请先生教四五经,他作为县尉不跟上县令的脚步如何能行?
虽然不好意思把自家闺女塞到县令家一起上课,但他可以自己请一位先生,把族中适龄的女娃都叫去学,虽不说要有多出色,至少肚子里有点墨水,不至于蠢得闹出笑话来。
程婉宁还真的去给荀瑗帮忙了,每日下课之后跟周露几个小姑娘一起去酒楼,换上酒楼里小二的同款衣裳,一点没有架子帮客人端茶送水。
刚开始有些慌乱,还出过错,但小姑娘适应能力很强,没两天就能做得很好。
有身份的人认出她来,她都会急忙制止对方说话,让对方当做不认识她,只管吃喝自己的就行。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跑去县令和程夫人面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