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心下警惕,“不知表哥想问的是何事?”
她抬头打量他的神色。
那人微微侧头,凝睇着她,并未言语。
秦湘玉从他面上看不出深浅。
“到了,我自会与表妹讲。”
秦执都这样说了,于是她面上噙着笑,点头应是。
两人一路回锦苑,问答间倒颇为默契。当然多半是秦湘玉在问,秦执看心情回应几声。
到了锦苑,秦执径直把秦湘玉带进了房。
“表妹,坐。”
秦执抬手示意秦湘玉落座。正正好是那窗下的案桌。
一瞬间秦湘玉就回忆起那日暖阳倾下,秦执半拥着她下棋的暧昧,她攥了攥衣袖:“表哥,我这还是不坐了,长久呆在表哥房本就不妥,要是传了出去,损及表哥名声。”
秦执哼笑一声,也不说话,长久的睇着她,直把秦湘玉看得毛骨悚然。
正当她要补救之际,就见秦执撩袍自顾自的坐下了。
尽管心中对秦执又畏又怕,秦湘玉也不得不说,秦执这人,不仅皮囊能唬人,举止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
“听闻近来,你院中还挺热闹?”
秦湘玉垂眸,可不热闹。先是当归禅衣,现在连隔壁院的容华容月都时时往她那儿跑。
毕竟是皇帝赏下来的人指不定有多麻烦,可俩人笑盈盈的坐那儿,秦湘玉如何也不能赶人。
再者说,也幸亏有她俩陪着丁香下棋,不然丁香该如何寂寞了去。
秦湘玉本来担心这次惩罚让丁香会变得沉默,好在,她渐渐恢复了元气,还是和从前一样。
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知秦执为何这般问,她眼中露出几分疑惑之色:“表哥为何这样讲,可是我院中有人惹了您?若真有,我回去定然好好惩处她们,还望表哥不要生气。”
这便护上了,怕自己惩罚她们?秦执心下冷冷哂笑,她倒是防着他备着他,生怕他对她身边的人动手,殊不知她手下的人心思各异。而他真真儿的对她好,她却避如蛇蝎。
真是不识好歹!
秦执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连茶水都是凉的。
她倒好,端端的站在那儿瞧着不为所动。
见他茶喝完了,也不知给他续上!
朽木!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本来秦执还打算让翠竹苑那两位好好的教教她,届时,她就只能巴巴跑到自己这儿。
也无须娇柔妩媚伏低做小,只需她娇娇软软的唤两声表哥,他就帮她把那两人打发了。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对她好些颜色也是应该的。
怎料到那两人不但不欺负秦湘玉,反而湘荷院和翠竹苑打成了一片。
废物!真是废物!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秦执只觉得心气儿不顺。
他这人少有心气儿不顺的时候,他年少锋芒,虽受了些苦,才执掌高位,可也算顺风顺水,这些年更是说一不二,少有人忤逆他的意思。
毕竟若有人挡了他的路杀了便是,若有人让他恼怒,寻了法子除了十倍百倍还了便是。
偏生!
他冷冷瞧着她。
秦湘玉只觉得通遭忽然一寒。难不成真有人惹他不高兴了?
秦执这人简直喜怒不定!忒难伺候了。
她瞧着他眉目中的寒厉之色,不管秦执因为谁心情不好,总归她现在得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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