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能灭世,又不是大魔头
- 野无锋到死也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真能灭世的?所以他又活了。 嗯,偷偷的。(这个偷偷是偷感~)
- 梦里几度寒秋
“此又为何?”
那个人看着杯中的月光,又问道。
面对悬崖的那个人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回答道:“天地是一种平衡,而生命是对平衡的威胁,一旦这种威胁到了破坏平衡的地步,便不会为天地所容。这就是道。”
“道?什么是道?”
“道在上,天地循道而运转,万物应道而生灭。”
“天地既为平衡,生命又为失衡,那天地又为何衍生生命?我不懂。”
那个人的目光飞快地掠过青年,将那丝惊诧投向悬崖后的深渊,问道:“如
果有一天你的力量超越了天地,你还会遵循天地吗?”
青年的目光仍在酒杯的月亮里,他喃喃道:“我还没达到那种境界。”
那个人收回深渊里的视线,看着青年,说道:“那我们说些浅显的。你帮了妖族这么多年,可有收获?”
青年顿了一会,才若有所思道:“好像有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道:“至少你带领它们建立了万妖城,让妖族有了落脚之地。”
青年道:“但妖与人的纷争还会继续。”
“是啊,本就会继续。”
那个人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青年不由地抬起头,皱紧了风雪一样的眉宇。
“因为仇恨。”
那个人的叹气声又大了些。
青年接着道:“人与妖皆是天地之灵,能有多深的仇恨。”
那人似有沉思,不一会儿,声音也变得有些怅然:“很久以前,冥界只有妖族,后来衍生了人族,他们为了争取生存,驱赶了妖族,占领了灵都;妖族有了反抗,便有了万妖城。但灵都本就是他们的。”
青年眉宇间的“风雪”更大了,他沉沉道:“只是为了一座城而已。”
那个人道:“你说的对,不过一座城而已。世间不可无日
月,不可无山川,可城没了可以再建,生命没了可以再衍,天地之道无不如此。只不过,人族也好,妖族也好,他们中间却诞生了一种奇怪的东西,他们称之为:情。”
“情?”
青年喃喃着,眉头上忽然有了几片阳光。
那个人这才举起第二杯酒,矍铄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有了情,便有了因。有了因,便有了果。”
说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青年稍稍松了松紧皱的眉宇,吐了口气,道:“看来,只有等人或妖一方被彻底消灭了,仇恨和纷争才会停止。”
但想不到那个人听完他的话,叹息声更大了,大得已经盖过了竹林里的风声。
“无论谁最终灭了谁,仇恨永远不会停止。人族没了可能会有灵族、仙族,妖族没了又会有魔族、血族,平静永远是短暂的,纷争永远不会罢休。”
青年又看向了那杯未动的酒,此时杯中已经看不见月亮,只有一层淡淡的月光,映出了他的模样。
“这就是你曾经告诉我的江湖?”
“只要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长久如此。”
“江湖···”
青年嘴里喃喃着两个字,举起酒杯,把杯中的月光和“自己”喝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