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城,雷声滚滚,仿佛在回应黑衣人疯狂的预言。
楚天河和邓灵儿驱车来到城郊的静水村,调查一起离奇失踪案,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村中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宅院。
车子停在村口,一下车,一股阴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与城里的闷热截然不同。
邓灵儿不自觉地拢了拢外套,下意识地靠近了楚天河。
远处,灰色的古宅掩映在一片浓密的树林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通往古宅的小路蜿蜒曲折,杂草丛生,显然许久无人踏足。蝉鸣声声,更添几分荒凉。
邓灵儿握紧了手中的罗盘,指针不停地旋转,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让她心中愈发不安。“天河,我感觉这里……不太对劲。”
楚天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沉声道:“小心点,这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两人刚走到村口,便被一群村民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正是静水村的村长赵老汉。
他拄着拐杖,神情严肃地打量着楚天河和邓灵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敌意:“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干什么?”
“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起失踪案。”楚天河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同时出示了警局开具的调查许可。
村民们看到调查许可,顿时议论纷纷,原本的敌意也消减了几分。
赵村长接过许可,仔细地看了看,脸色却依然阴沉:“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是来办案的,但是这古宅,你们不能进去!”
“为什么?”楚天河眉头微皱。
赵村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这古宅……邪门得很!里面供奉着村子的守护神,外人进去会惊扰神灵,会给村子带来灾祸的!”
楚天河自然不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他正色道:“赵村长,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不会破坏古宅里的任何东西。”
赵村长却依旧固执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这古宅不能进!你们要查案,去别的地方查!”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神情紧张,仿佛古宅里真的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楚天河看着眼前这些被恐惧蒙蔽了双眼的村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开口解释,却突然听到邓灵儿一声惊呼:“天河!你看!”
邓灵儿指着古宅的方向,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惊恐。
楚天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古宅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飘出一缕缕灰色的雾气,在空中缓缓地飘散开来……
“那是什么……”邓灵儿的声音颤抖着。
楚天河紧紧地盯着那缕灰雾,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沉声道:“进去看看。”
灰雾如鬼魅般游弋,在阴沉的天空下更显诡异。
楚天河目光沉凝,那从古宅深处飘散出来的雾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让他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握紧邓灵儿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冰凉,转头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邓灵儿紧紧地拉着楚天河的手臂,轻声说:“天哥,我们还是好好跟他们说吧。”她的眼神里满是信任,却也带着一丝担忧。楚天河明白她的意思,村民的阻挠并非恶意,只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他再次转向赵村长,放缓了语气:“赵村长,我们理解你们的担忧,但我们必须进去调查。失踪案事关重大,如果耽误了时机,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赵村长却依旧摇头,神情坚定:
“警察同志,我说了,这古宅不能进!你们是外乡人,不懂我们村的规矩!惊扰了神灵,谁也担待不起!”
他身后的村民也纷纷点头,低声议论着,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规矩?什么规矩比人命更重要?”楚天河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如果你们真的担心神灵,我们可以一起进去,我会保证不破坏任何东西。”
“不行!就是不行!”赵村长激动地敲了敲拐杖,“你们要进去,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村民们的情绪也变得更加激动,纷纷上前一步,挡住了通往古宅的道路。
楚天河看着眼前这群被恐惧和迷信束缚的村民,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无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邓灵儿突然拉了拉楚天河的衣袖,指着古宅的方向,低声道:“天河,你看……”
楚天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扇虚掩的大门,此刻已经完全敞开,灰色的雾气更加浓重,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一股阴风从门内吹出,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一些胆小的村民已经开始后退,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赵村长虽然强作镇定,但握着拐杖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突然,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从古宅内传来:“让他们进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身形佝偻的老者缓缓地从古宅中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每走一步,都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赵村长看到老者,立刻恭敬地弯下腰:“吴老爷……”
这位被称为吴老爷的老者,正是古宅的主人,也是静水村最神秘的人物。他很少露面,村民们对他既敬畏又恐惧。
吴老爷缓缓地走到楚天河和邓灵儿面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他们,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们想进去?”
楚天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
吴老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可以,但后果自负。”
吴老爷阴冷的目光在楚天河和邓灵儿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楚天河那双坚定不移的眸子上。
他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得像两块砂纸摩擦:“年轻人,勇气可嘉。但有些地方,不是光有勇气就能全身而退的。这古宅,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他手中的黑色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