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儿虽然不明白卢婉的用意,但还是忠心地领命而去。深更半夜,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了太医院,找到了孙太医的值房。屋内一片漆黑,孙太医早已睡下。瓶儿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翻找着,终于在孙太医的桌抽屉里找到了几本厚厚的账册。她不敢耽搁,迅速将账册藏入怀中,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医院。
回到漪澜殿,瓶儿将账册交给了卢婉。卢婉借着昏暗的烛光,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药材的名称、用量以及日期,乍一看并无异常。然而,卢婉凭借着现代医学知识,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她发现,账册上记录的几种药材用量与太医院实际的存量严重不符。例如,一种名为“紫苏”的药材,账册上记录的用量极大,几乎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紫苏。可是,卢婉清楚地记得,紫苏并非常用药材,太医院的存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大的消耗。
“果然有问题!”卢婉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继续翻看着账册,发现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她意识到,孙太医肯定在账册上做了手脚,故意隐瞒了某些药材的真实用量。
“娘娘,您发现了什么?”瓶儿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卢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账册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说道:“你看这里。”
瓶儿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郑妃娘娘赏赐,黄金百两。”
“郑妃……”瓶儿脸色一变,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孙太医是被郑妃收买了,故意在药材上做手脚,想要谋害卢婉。
卢婉将账册合上,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郑妃的狠毒让她感到心惊,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慌乱。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能彻底扳倒郑妃。
“瓶儿,”卢婉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明天你去太医院……”她顿了顿,附在瓶儿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瓶儿听完,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担忧地问道:“娘娘,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卢婉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掌握更多的证据。”
瓶儿看着卢婉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瓶儿按照卢婉的吩咐,来到了太医院。她装作身体不适,找到了孙太医诊治……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掩饰住内心的紧张,缓缓开口:“孙太医,我最近总是觉得……”
瓶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掩饰住内心的紧张,缓缓开口:“孙太医,我最近总是觉得心慌气短,夜里也睡不好,您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孙太医上下打量了瓶儿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有其他症状?比如头晕、恶心、食欲不振?”
瓶儿按照卢婉事先的嘱咐,一一回答:“头晕倒是没有,只是偶尔会觉得恶心,胃口也不太好,吃什么都不香。”
孙太医点点头,伸手给瓶儿把脉。他的手指搭在瓶儿纤细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脉象有些紊乱,”片刻之后,孙太医说道,“像是气血不足,又有些肝郁气滞的症状。”他顿了顿,又问道,“你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瓶儿心中暗喜,知道这是套话的好机会。她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唉,还不是我们娘娘……自从上次小产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整日里郁郁寡欢的。奴婢看着也心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孙太医听到“小产”二字,眼神微微一闪,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卢嫔娘娘小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瓶儿故作惊讶地说道:“孙太医您不知道吗?就是上个月的事情啊,太医诊断说是意外滑胎,可……可奴婢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孙太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连忙说道:“本官最近事务繁忙,宫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卢嫔娘娘小产,确实可惜啊。”
“可不是嘛,”瓶儿叹了口气,“娘娘好不容易怀上龙胎,却……唉,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孙太医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压低声音,故作关切地说道:“这女人小产之后,身子确实会受损。想要再怀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瓶儿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孙太医的意思是……娘娘以后可能很难再有身孕了?”
孙太医瞥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低声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难上加难啊。更何况……”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瓶儿的反应。
瓶儿屏住呼吸,紧张地问道:“更何况什么?”
孙太医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更何况,有些事情,人为的因素也是很大的。有些药材,若是用量不对,可是会对女子身体造成很大的损害,甚至导致不孕。”
瓶儿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孙太医话里的含义。她装作不解地问道:“孙太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听不懂?”
孙太医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家娘娘最近可有服用什么特殊的药材?”
瓶儿故作沉思状,片刻后说道:“好像……好像有服用过一些安神的汤药,具体是什么药材,奴婢也不太清楚。”
孙太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有些安神药,若是长期服用,可是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的。尤其是对于想要怀孕的女子来说,更是大忌。”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本官的猜测,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看太医的诊断。”
瓶儿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套出了孙太医的话。她连忙谢过孙太医,起身告辞。
回到漪澜殿,瓶儿将孙太医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卢婉。卢婉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郑妃的狠毒,远超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郑妃只是想让她小产,没想到她竟然还想让她彻底失去生育能力!
“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瓶儿担忧地问道。
卢婉冷笑一声,说道:“既然郑妃想玩,那我们就陪她好好玩玩!”她走到桌前,拿起笔墨,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突然,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兰若姑姑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