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中断,希望仿佛也随之破灭,卢婉的内心却起了一股莫名的斗志。贵妃越是想掩盖,就越说明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更加坚定了她查明真相的决心。
“雪樱,备轿,本宫要去见皇上!”卢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雪樱虽有疑虑,但看着主子坚定的神情,也明白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便立刻去安排了。
御房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眉头紧锁,显然心情不佳。自从上次朝堂辩论之后,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卢婉的事始终耿耿于怀。贵妃在他身边吹了不少枕边风,说卢婉巧言令色,心思深沉,皇上虽不信她会勾结朝臣,但也难免对她产生了几分怀疑。
“皇上,贵人娘娘求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上握着朱笔的手顿了顿,沉吟片刻,才淡淡说道:“让她进来吧。”
卢婉款款走进御房,盈盈拜倒:“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朕?”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听不出喜怒。
“臣妾今日来,是想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当着满朝武的面,再次为自己辩解!”卢婉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望着皇上。
皇上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爱妃,此事已经过去多日,何必再提?难道爱妃是在质疑朕的判断吗?”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卢婉不卑不亢地答道,“臣妾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担保,臣妾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事情!”
卢婉的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让皇上也不禁动容。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早朝,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凝重,武百官屏息凝神,等待着卢婉的再次辩解。
“卢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上高坐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
卢婉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皇上,臣妾依然坚持之前的观点,臣妾从未勾结朝臣,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诬陷!”
“哼,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陈大人站出来,指着卢婉怒斥道,“你与那些大臣信往来,互通消息,难道不是勾结是什么?”
卢婉不慌不忙,冷静地反驳道:“陈大人,你说我与大臣信往来,可有证据?那些信件你又是否亲眼见过?”
“这……”陈大人被问得哑口无言,那些信件都是贵妃交给他的,他自然没有亲眼见过。
“陈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勾结朝臣,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一个后宫女子,既不问朝政,也不贪图权势,勾结朝臣对我有什么好处?”卢婉步步紧逼,用现代的逻辑思维分析着整个事件的不合理之处。
陈大人被问得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如果臣妾真的要勾结朝臣,会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破绽吗?”卢婉转身面向皇上,眼神坚定,“而且……”
“而且,”卢婉语气一顿,环视四周,目光锐利如刀,“这些所谓的证据,未免也太容易伪造了!”
她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之上炸响。武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是啊,信往来可以伪造,证词也可以逼迫,如果这背后真的有人操控,那想要陷害一个弱女子,实在是轻而易举。
陈大人被卢婉说得有些词穷,但仍在狡辩道:“你、你这是血口喷人!这些证据都是千真万确的,皇上英明神武,自然能够明辨是非!”
“皇上英明,可臣妾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卢婉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高高举起,“陈大人,你敢不敢看看这是什么?”
陈大人脸色一变,眼神闪烁,却不敢直视那本账册。
“这是我从你府上管家口中得知的,你这些年来,借着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这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和去向!”卢婉语气冰冷,字字诛心,“你敢说,你没有收受贵妃娘娘的好处,故意诬陷于我吗?”
这本账册是卢婉冒着风险,暗中派人调查到的,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陈大人致命一击。她知道,单凭自己的辩解很难洗清冤屈,只有找到陈大人的把柄,才能真正扭转局势。
陈大人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他张口结舌,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皇上……”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皇上,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自己一马。
皇上听闻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直以为陈大人是朝中老臣,刚正不阿,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等背叛朝廷的事情!
“陈大人,”皇上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大人慌张起来,却还想抵赖,“皇上,这、这是污蔑!这都是卢贵人故意捏造的,臣……”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的一声怒吼打断,“够了!你真当朕是傻子吗?!”
“皇上,这、这是污蔑!这都是卢贵人故意捏造的,臣……”陈大人慌乱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却在皇上凌厉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头。
“捏造?那你说说,这本账册,这上面的日期、数额,哪一笔不是真的?”卢婉步步紧逼,将那本账册扔到陈大人面前,“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从未收受贿赂,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事情!”
陈大人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怎么也发不出誓言。他心中清楚,一旦他敢发誓,恐怕立刻就会遭到天谴。
“皇上,您看,他根本不敢否认!”卢婉见时机成熟,转身面向皇上,语气沉稳而有力,“这其中所有的环节,从最初的信,到后来的证词,再到陈大人他自己的罪证,环环相扣,分明就是有人精心策划,想要将臣妾置于死地啊!”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愤,“臣妾自问入宫以来,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后宫的事情,为何会遭此横祸?还请皇上明察!”
看着卢婉声泪俱下的控诉,看着陈大人无法反驳的窘迫,看着那本触目惊心的账册,皇上心中的天平开始渐渐倾斜。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目光缓缓扫过殿上众人,最后落在了贵妃身上。
贵妃感受到皇上的目光,心中一紧,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优雅地起身,对着皇上盈盈一拜,柔声道:“皇上,臣妾也相信卢贵人是被冤枉的。只是……”
她语气一顿,眼角余光瞥了卢婉一眼,继续说道:“只是这世间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有时就连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臣妾斗胆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下这个局,伪造了这些证据,想要嫁祸于贵妃,挑拨皇上与贵妃之间的关系呢?”
贵妃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卢婉说话,实则是在暗中引导皇上,将怀疑的目标转向其他人,甚至是指向卢婉自己。毕竟,一个初入宫闱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如此手段,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皇上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看着卢婉,心中既希望她是真的被冤枉的,又隐隐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卢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卢婉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才能彻底洗清自己的冤望。而这证据,就掌握在一个人手中……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禀报,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屏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