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漂亮谁不喜欢,你看那个狗腿子,不也一样喜欢她喜欢到死去活来,说不定他们已经那啥啥了……”堂堂大男人像狗一样了跟在身后转,像什么话?他说的是阿木。
赫连歌啐了一口,起身烘干了衣摆上的水渍,扯起史留名,踉踉跄跄地往上顶走去。
不就是讨女人欢喜么?这事他最擅长,等着瞧!赫连歌起了熊熊斗志。
那边厢,妙妙拖着阿木,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里,二话不说,将阿木推进了房门,把门闩扣上了。玉玄真人听见响动,立马现身,看到的却只有谢轶言一人。
谢轶言神色复杂地站在中庭。
玉玄真人的草庐变成了未名居,雕梁画栋不知道多精致,但这俗气的装饰,富贵的摆设,完全与无为问道的修门大派背道而驰。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哪个大地主家里头。
这才多久不见,山上的屋子就变了一个风格。他有些适应不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玉珩宗首座大弟子啊,你来做什么?”玉玄真人恨上了玉玑真人,不仅仅是恨,还感到恶心。自己喜欢了百年千年的人,居然是个懦夫,少年时的美好幻想被残酷打碎,令她心灰意冷。这时候再看到谢轶言,玉玄真人心里更如五味杂陈。
“弟子回不了青冥峰,只好前来求师叔收留。”谢轶言神色黯淡,他将极上之阵的情况一一禀明,末了又道,“弟子本意是回青冥峰向师尊说明一切,哪知道天雷骤临,切断了与青冥峰的联系,弟子有心回山,却无力刺破虚空,实不得已……”
他来,自然不会只是为了借宿,否则他早该涎着脸上山了……借宿,不过是个借口,他的真实目的很明确——借玉玄真人之手破阵。他对妖魔之祸向来执着。
玉玄真人想起当年拼死送妙妙上山的少年,一时心软,但转念想到了阿木,她的心又沉下去。
未名居是阿木的,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阿木的,自从她知道阿木与妙妙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前尘过往之后,就变得不淡定了。她知道阿木的脾气,表面和和气气好说话,真的被触了逆鳞,却是可以六亲不认的。
谢轶言的脾气耿直,万一冲撞了这位仙君,那可是天大的不妙。
她沉吟未决。
“弟子在后山见过师妹,她没有反对。”谢轶言赶紧补了一句。
他见玉玄真人迟迟不肯答应,只当是师叔护短,顾忌师妹的名声,毕竟师妹小小年纪便与年轻男子拉拉扯扯不经看。如果师妹站出来反对,玉玄师叔大概二话不说,就把人撵了。
所以他耍了个巧,只说妙妙没反对。
是的,妙妙确实没反对,但也没同意,他只说一边就好。
就这样,在妙妙和阿木夹缠不清的时候,大师兄谢轶言一本正经地住了下来,跟着,离凰宫的两位弟子登门,当着谢轶言的面,玉玄真人找不到赶人的理由,也只好板着脸让两个人也住了下来。这短短的一夜之间,发生了很多事,自从谢轶言、赫连歌、史留名三人住进未名居,妙妙的命运就像被强拗着拐了一个弯,往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去了。
妙妙从未想过将来会如何,她现在只顾抢阿木藏在身上的偃甲蛋,却没想到阿木身上还有别的储物的法宝,更没想到阿木会把东西藏在腰带里边。
妙妙像剥笋子一样,把阿木剥了个精光,眼见着阿木抱着双肩缩在墙角,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阿木,你不是没有魂魄么?为什么……你会抢东西?为什么,还会害羞呢?”她愣住了。
阿木心间一悸。
他以为单纯如妙妙,一定发现不到这个微妙的小秘密,可是他错了。
小丫头能快速掌握阵法切换,说明她心思细腻。
试问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怎么可能马虎到连这点粗浅道理都想不通?怪就怪他见到那两人就沉不住气,结果弄砸了……可是要怎么向她解释呢?
他脑子都快想爆了,也没想到自圆其说的方法。
他看见妙妙的一张俏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最后变成了难地言喻的猪肝色。
妙妙看过的,不一定都是健康积极向上的,她的胃口很杂,也很能沉得住气,与前世乍乍呼呼的小明珠完全不同。
妙妙的眼睛转动,两道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阿木身体的某处。
简单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没有魂魄的人,也就没有五感,没有知觉,不知道喜怒哀乐,更没有七情六欲。
所以就算看见了什么,也不会有特别的反应。
很明显,光着身子的他,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