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好乖好乖地回答:“记住了。”
霍梁满意地点点头,握住薛小颦的手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一对手牵手的情侣,霍梁全程当人家是空气,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这人啊,长了眼睛好像是为薛小颦长的,言语也是为了薛小颦出现的,浪漫跟多情更是只属于薛小颦,既不解风情地令人扼腕叹息,又罗曼蒂克的叫人艳羡。
开了车到蛋糕店,霍梁一摸口袋,顿时尴尬起来……他……又没有钱了。
虽然他现在养成了身上总是会带两张钞票的习惯,但早上回去的时候买了蛋糕和花就没了,所以……到最后,还是薛小颦自己买蛋糕给自己吃。
等店员打包的时候薛小颦顺手刷了刷微博,看到有个粉丝特别毒的说:那刚好可以跟霍先生玩个水电工;;;女主人p哎哟想想都叫人激动呢!
有那么几秒钟,薛小颦很想把这人给拉黑……
拎着纸袋子,薛小颦挽着霍梁的手两人朝停在蛋糕店门口的车子走,恰好迎面遇上院长。
院长不知道是要干嘛,见了霍梁顿时眼睛一亮,先是跟薛小颦打了个招呼,又寒暄了几句——跟薛小颦寒暄的,霍梁根本懒得理他。
寒暄完了进入正题,院长是来跟霍梁说一件事的:“霍医生,是这样的,我听到其他医院朋友的话,说是有人现在正挨家医院地找你。”
“找我。”霍梁问。“谁?”
“不知道,只知道那家人姓纪。”院长说。“找你的人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着急,我请人帮忙问过了,说是家里有人生了重病,只有你才能救,所以想见你。好像之前不是北京的,特地从上海那边过来的。还说听说你在美国,家里特意去美国找了几趟,后来知道你回国在北京定居,但不知道重点是在哪家医院,所以就只能挨家的找。你看是不是要我帮你联系一下?看着也挺可怜的,那孩子据说是病了很多年,一直治不好。”
霍梁的眼神很奇怪,那种奇怪是连薛小颦都无法形容的。他问院长:“问了是什么病了么?”
院长摇摇头:“他们没说,问了也没说。你要不要——”
“不。”霍梁淡淡地拒绝。“麻烦院长帮我告诉其他医院,再有人来打听我的消息,就说不知道,不认识,也没见过我。如果他们找到这里,就麻烦院长回绝掉。否则我不介意离开医院。”
他是认真的,并不是威胁,只是在告诉院长这样的一个事实。院长立刻答应了,还让他放心,说绝不会让那些人找到。其实他本来只是觉得那家人可怜,想着能帮就帮一把,毕竟霍梁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
再说了,霍梁现在的工作量很轻,只有难度特别大其他医生做不了,或是没有把握做的手术,院长才会给他打电话。
至于霍梁为什么不肯让人知道他的行踪,不想让那些人找到他,这院长没有多问。他从来就不是多么有好奇心的人,再说了,能把霍梁留在自己医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只要不犯法,就是霍梁让他每天给他擦皮鞋他都干!
霍梁很明显心情不好了,薛小颦便主动跟院长说话,又是道谢又是告别,等到院长走了,薛小颦担忧地看了霍梁一眼。他面无表情的面容上,似乎有一丝不耐烦。
薛小颦小心地问:“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霍梁吻了吻她,给她拉开车门又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上了驾驶座。可薛小颦却不这么觉得,她皱起眉:“老公,不是说好了要坦诚相对吗,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霍梁怔了一下才说:“我没有要瞒着你。”
“那你刚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可别想骗我。”薛小颦现在眼尖着呢,霍梁了解她,她也一样了解霍先生。“你是不是知道谁在找你?”
“只是猜测,并不确定。”霍梁淡漠地说。“应该是我母亲。”
霍梁的母亲?那个在他五岁时就不告而别,临走前还将霍梁藏在女厕三天三夜的女人?!那个生下了孩子却不能保护他不能照顾他,甚至在丈夫发酒疯打人时,怕自己挨打就把孩子推出去的,那个女人?薛小颦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前几天霍梁收到身在美国的导师的邮件,说是有一位自称霍梁母亲的人找到他,问他要霍梁的地址。但是导师没给,将女人打发走了。由于不知道霍梁跟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他给霍梁发了封邮件说明了这事儿。
薛小颦听了简直都想笑了:“听起来她像是要找你帮忙做手术啊。”
“不是。”
“不是?”薛小颦不懂。“你怎么知道不是?”
“这世界上的名医数不胜数,我的博士生导师就是很厉害也很著名的医生。即使他的医术不如我,也绝不可能有人在见到他之后,不把病人的病历给他分析,而是坚持只找我。更别提从头到尾他们都没说病人是患了什么病,只有我才能救。”霍梁神情冷淡。“估计是另有所图。”
薛小颦也担心起来:“你说得对,二十几年不联络也不出现,一出现就非要见到你,肯定是有目的。”她握住了霍梁的手。“我会陪着你的,老公,你别不开心。”
霍梁反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把她拉到怀里轻轻一吻。“我没有不开心,你忘了么,我天生缺乏感情认知,我对他们没有丝毫留恋,自然也没有遗憾,更不会伤心。我只是有点厌烦,不希望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任谁都不希望自己干干净净的生活出现垃圾。
对霍梁来说,他的母亲就是垃圾,懦弱又自私的垃圾。
薛小颦点点头,心想,要是那人真敢出现的话,她一定要把对方揍一顿。
薛小颦平时也会看个新闻什么的,对于那些禽兽父母也颇有耳闻。但她始终无法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们生下子女,却不负责任,殴打,辱骂,家暴,甚至虐待……这些事情都让薛小颦感到不寒而栗。父母本应是孩子的英雄,本应在孩子害怕和不安的时候成为他们的避风港,本应是孩子最坚强的后盾。
家庭是美好的,但就是有这么些人,不配为父母。
薛小颦从小出生在父慈母爱的家庭,爸爸妈妈都疼她爱她,她是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因为被爱,所以她学会如何去爱人,这都是薛爸爸薛老妈交给她的。也许薛小颦有点小毛病小缺点,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从来没有犯过错。
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再加上没有跟霍梁协商好,所以暂时不打算要孩子。可是如果有一天,薛小颦是说,如果,她做好了成为母亲的准备,她和霍梁有了孩子,那么她一定会很努力很认真地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好妈妈,去爱自己的孩子,倾尽所有。
而霍梁的母亲。
薛小颦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如果她是她,她绝对不会那么对霍梁。
那简直是残忍到了极点。想到这里,薛小颦悄悄握住霍梁的一根手指头,待到他看向自己时,便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霍梁眼中也满是笑意。他压根儿不认为对方能找到自己,至少短时间内是找不到的,院长人脉广,只要打过招呼,就不会有人透露他的消息。北京这么多家医院,医生的隐私信息都是受保护的,所以,如果对方想找他,那就慢慢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