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晚想不通的事,在梁天佑将这个消息告诉顾星言的时候,他几乎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李双晚难受于莫渝就这么丢了性命,惋惜狗太子命真大,竟然没被一刀捅死。
而此刻的东宫,满殿的太医却不这么想,这毒太霸道了,唯有刮骨疗毒才能保太子一命。
凌稷早就醒了,痛得满床打滚,皇后一边哭一边大骂太医们没用,为何还不赶紧给太子解毒。
景章帝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一众太医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后扑跪到景章帝脚下,声泪俱下:“皇上,救救稷儿,快救救他……”
锥心钝肉的疼痛让凌稷把在父皇面前维持的仪态抛之脑后,他从床上滚下来,涕泪横流,一张脸上冷汗不断滚落,紧紧抱住景章帝的腿:“父皇,儿臣太疼了,父皇……”
景章帝额头青筋直跳:“还不快给太子止痛。”
太医院院判方太医大着胆子上前:“皇上,伤太子的匕首上涂了极其霸道的蛇毒,一切止痛药都对此毒无效。”
景章帝怒喝:“那就让太子这么疼着吗!”
“得尽快刮骨疗毒。”
被蛇毒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太子听到此话,想晕也晕不过去,刮骨疗毒,那会比现在的痛还要再痛上几倍不止。
对于被宫人扯断一根头发丝都恨不得剁了宫人手的太子来说,这个痛会要了他的命。
景章帝再清楚不过,对于太医院这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蛀虫来说,但凡有一点其他可能,也不会提出刮骨疗毒这种办法。
“那就开始吧。”景章帝沉沉下令。
太子被这几个字吓得蹬腿后退:“不要,父皇,儿臣不要,会疼死人的。”
景章帝的脸色十分难看。
皇后听闻此话失声尖叫:“皇上,稷儿会受不住的。刺客呢?那个天杀的刺客抓住了没有!”
景章帝问近侍张德生:“郑新江和陆冬青进宫了没有?”
“皇上。”陆冬青大步走过来。
未等景章帝发话,太子已经滚到了陆冬青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嘶吼道:“刺客呢!解药,解药在哪里!”
陆冬青退后一步,挣脱开太子揪着他衣襟的手,单膝跪地请罪:“皇上,刺客自尽了,在他身上没有找到解药。”
皇后听到此话,彻底昏死了过去。
景章帝头痛得挥挥手,命人将皇后送回宫,又让陆冬青到殿外先候着。
殿内只余太子嗷嗷的咆哮声。
方太医硬着头皮对景章帝道:“皇上,不能再拖了。再拖上一刻钟,太子殿下的左臂就要废了,若还往下拖,则有性命之忧啊。这种蛇毒产自昭国,短期内找不到解药。”
太子本就白如纸的脸此刻几乎如屋外的霜雪,快来个人杀了他吧,为何这么痛了,他就是晕不过去呢。
产自昭国的毒?难道那个刺客是昭国人?景章帝脸色阴沉密布,捏紧了拳头。
“来人,将太子按到床上去,按牢了,有一丝差池,朕绝不轻饶!方太医,开始吧。”
景章帝命令一下,就从殿下进来四名禁军,一人一肢架起太子按在了床上。
以方太医为首,一众太医互相配合,整整忙了两个时辰,个个忙得满头大汗,忙到将裹伤口的纱布最后一个结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