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着张扬策马离去,张辽忽然深深呼出一口气。无论表面上他再是淡定从容,背负着万余军士的性命,终究还是会有些紧张。
尽管素来行事老练,但毕竟张辽只是个刚刚到达二十岁的年轻人。即便打了不少仗,但他在大汉境内独领一军的经验都没几场,又何况是出境征战?
得到西面偏师统领的任命时,张辽很是意外,也担心自己不能做好,但很快他的心态便发生了转变。
主家看得起他能如此重用他,想来也背负了巨大的压力,自己又岂能辜负这份珍贵无比的信任?他张辽此次便是身死殉职,也必定不会叫王耀失望!
吐出一口浊气,冰冷的风雪拍打在张辽
俊朗的面庞上,也使得他整个人都愈发清醒。
遥望那不远处的界碑,青年将军不自禁攥紧双拳,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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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辽率军踏出大汉疆域的同时,远在东面的玄菟郡,鲍信慷慨激昂。
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鲍信身披铁甲,挥舞着长剑高声道:“域外异族,狼子野心,賊心最重者,非鲜卑乌桓莫属。近数十年间,此二贼族屡犯汉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伯安公恪守仁义之道,期望以至诚至善感化异族,却并未起到效用。那些送往鲜卑乌桓的礼物,纷纷变为賊兵犯境的武装,中山叛军便是证明!”
“中山国相张纯,心怀不轨率部众高举叛旗,然一郡之叛军弹指可灭,之所以张纯能够起势,便是因为乌桓暗中相助。那时乌桓还接受着刘虞的礼物,却依旧为了自身利益出兵指染我大汉,如此无道无义之异賊,只有将他们彻底抹除,才能保证我汉北之安宁!”
鲍信相貌堂堂,言谈举止皆溢散出浩然正气。一席铿锵有力的话语道出,当即引得台下万余军兵附和。
开玩笑,身处幽并一带,誰家没被异族侵扰威胁过?
便是自己幸运未曾遭到胡賊劫掠,那亲戚族人、同僚好友也必定被胡人抢夺过财物,甚至是被害去了性命。
可以说汉北地方的原住民,本身就跟域外异族有血海深
仇,这是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仇恨。故此鲍信刚一开口叙说乌桓人的恶行,便立刻激发了全军将士的共鸣。
“面对凶狠狡诈的豺狼,我们不能一直割肉去换取短期的安宁,因为只要是豺狼,就永远也喂不饱它!”
“这些游牧部族不事农耕,只想着在秋收之后跑来我汉地劫掠,如此劣性贼子留有何用?早些灭除一了百了!”
高高举起手中长剑,鲍信怒道:“强横如鲜卑,都在征北将军手下灭亡,何况是这弱一等的乌桓?前鉴历历在目,乌桓不奴颜婢膝诚心乞降,竟还敢插手我大汉内务,真真是不知死字怎写!今朝本将受征北将军之令受任为东面偏师统领,将率诸君绕道扶余潜至乌桓后方,拦路者无论何人何部尽数皆斩!”
“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
“剑指北域,踏平乌桓!”
“建功立业,就在今天!”
一众军兵闻言热血沸腾,纷纷高举手中武具,齐齐呼曰:
“剑指北域,踏平乌桓!”
“建功立业,就在今天!”
听着周围到处响起的高呼声,鲍信身后的两员副将曹仁和于禁亦是振奋不已。
他们追随王耀已久,露脸的机会却并不多。眼见越来越多的贤臣良将投效主家而来,两将心中亦是暗暗着急。
此番终于身负重任出征作战,他们誓要大显身手,立下赫赫战功!